“你这就算逼捐了,明星也是人,整天被人盯着口袋,心里也痛快不了哪去吧。”韩薇说。
“想当明星想当公众人物就得担责任,别怕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再说他们正是因为被很多人盯着才有外财你说是不是?我不是用200万来衡量他的爱心,而是他没有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的觉悟,刘名拍一个广告能挣多少钱,他又有什么理由在能力范围内的事而不去作?”常满振振有词。
“春秋时期,鲁国制定了一道法律。如果鲁国人在外国看见同胞被卖为奴婢,只要他们肯出钱把人赎回来,那么回到鲁国后,国家就会给他们以赔偿和奖励。这道法律执行了很多年,很多流落他乡的鲁国人因此得救,因此得以重返故国。后来孔子有一个弟子叫子贡,他是一个很有钱地商人,他从国外赎回来了很多鲁国人,但却拒绝了国家的赔偿,因为他自认为不需要这笔钱,情愿为国分担赎人地负累。”韩薇说。
“子贡仗义,孔子名不虚传,教出的弟子都义薄云天。”常满竖大拇指。
“但孔子却大骂子贡不止啊,说子贡此举伤天害理。祸害了无数落难的鲁国同胞。”韩薇笑着说。
“不可能吧?孔子不是最提倡仁、义的吗?”常满张大嘴问。
“正因为他提倡义,所以才骂子贡呀。”韩薇说。
常满摇头表示不理解。
“孔子说:世上万事,不过义、利二字而已。鲁国原先的法律,所求的不过是人们心中的一个‘义’字,只要大家看见落难的同胞时能生出恻隐之心,只要他肯不怕麻烦去赎这个人,去把同胞带回国。那他就可以完成一件善举。事后国家会给他补尝和奖励。让这个行善举的人不会受到损失,而且得到大家的赞扬,长此以往,愿意做善事的人就会越来越多。”韩薇解释。
“大贤之论!真知灼见!”常满佩服。
“孔子还说,子贡的所作所为,固然让他为自己赢得了更高的赞扬,但是同时也拔高了大家对‘义’的要求。往后那些赎人之后去向国家要钱的人,不但可能再也得不到大家的称赞,甚至可能会被国人嘲笑,责问他们为什么不能像子贡一样为国分忧?圣人说子贡此举是把‘义’和‘利’对立起来了,所以不但不是善事,反倒是最为可恶的行为。”韩薇叹气“自子贡之后,很多鲁国人就对落难的同胞装做看不见了。因为他们不像子贡那么有钱,而且如果他们求国家给一点点补偿的话反而被人唾骂。很多鲁国人因此而不能返回故土。”
“也不能一概而论,遇到落难同胞的鲁国人不是公共人物,没有背负社会责任。大家之所以会盯着刘名,是因为他的社会地位,这是一种无形的‘关注’资源。一个明星,凭什么拍个广告就可以拿几百万?难道真的是因为他推荐产品的时候很有说服力?还不是因为大家对他的‘关注’使他身价百倍?现在,大家把关注的焦点放在那些明星身上,这个是合情理的。”常满不盲从古人,有自己的观点。
韩薇目瞪口呆,不是因为常满的论调。此刻他们已经步入真正重灾区,景色触目惊心,她已无心说话。
所见之处都是断壁残恒,数不清的人在破土废瓦上忙碌着,空气中弥漫着尸体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好像四面八方都传来求救声。参与挖掘坍塌建筑的士兵们双手大多血肉模糊,因为下面埋了人,不敢随便用机械,只能徒手挖。
常满皱眉头,感觉这里就像地狱一般,他一秒钟都不愿意呆下去。
韩薇看得心里发堵,跑到一边蹲下呕了起来。
常满赶忙帮她捶背。
一个穿绣着志愿者标示t恤的女生跑了过来。她递给韩薇一瓶矿泉水,关切的问:“怎么了?要不要紧?”
韩薇蹲在地上,摆摆手示意无碍,她感觉肚子完全空了,但仍呕吐不止。
“这里空气不大好,戴上这个。”志愿者女生从兜里掏出两幅口罩,递给常满。
“谢谢。”常满说。
“这里比你们想象的要难,得要很强的意志力支持才行。昨天有个cav的特派记者来采访,呆了一上午,受不了,回酒店了。”女志愿者说。
韩薇点头,她接过矿泉水漱口,然后戴上口罩。
“如果你想在这里常呆,也许你会为你刚才的举动后悔。”女志愿者对韩薇说。
“为什么?”韩薇摘下口罩问,她还不习惯戴着棉布发音。
“我是医务工作者,我们这批来的一共十个人。但有六个同事来了以后精神非常不稳定,他们自己先住院治疗了。指挥给我们分配任务时说,我们并不缺没有救治技能的自愿者,缺乏的是专业人员,专业器械以及医疗设备,还有水。水在这里非常宝贵,一瓶矿泉水可以塞进很小的缝隙,可以让被困在里面的人多活一天。如果你们往里深入下去,遇到需要帮助的人,却没有办法提供本来可以提供的帮助,你会很后悔的,那种懊恼甚至会让你精神崩溃。我有两个同事就是因为这个变得情绪非常低落的,他们被送进医院了。”女志愿者说。
“不顾个人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