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肩膀被紧紧摁住的五更夜见完全失去了挣扎的力气,此刻他正处于一种被完全压制的动作,根本连微弱的挣扎都做不到。
五更夜见瞪大了眼睛,他的瞳孔依旧看不到任何东西,可他能够感受到琴酒的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以及对方身上垂落在他脸上的银色长发。
压迫感逼得更近了。
“为什么……”
五更夜见的眼泪下意识地顺着眼角落下,他茫然无措地抬起头,喃喃地询问着:
“是我做的不够好吗?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背叛我……”
他的声音带着些极致的委屈和痛苦,每一个字都在微微颤抖。
“背叛你?杀了你?”
琴酒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句子,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如果我真的有那个心思,你也就不会在今天见到我了,boss先生。”
“我不是和你说过么,我效忠的人从未变过……算了,现在的你恐怕也听不见吧。”
他轻而易举地就扒掉了五更夜见的上衣,抓住了对方的手臂——注射剂需要注射入手臂的静脉,他倒是做过类似的训练,对此也很娴熟。
等到针管刺入了手臂,五更夜见的身体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却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他顺从地趴在对方的身上,手指却下意识地抓住了琴酒的一缕头发,结果等到琴酒起身的时候就感受到头皮的一阵发紧,熟悉的怒意几乎要立刻浮起——却在看到五更夜见的时候又消了下去。
……啧,这种感觉让他想到了前不久而查尔特勒酒执行任务时候的诡异感。
也不知道那家伙发什么疯,每次都趁着他睡觉的时候扯他的头发,已经警告了很多次了也不听,这也让琴酒连续三个晚上都没有睡觉,直接硬扛着身体完成了任务。
算了,boss也不是故意的,他倒是不用这么敏感……
琴酒将头发从五更夜见的手中抽出,他将已经空下来的针管搁置到桌面上,方才还在不断挣扎的黑发青年此刻终于安静了下来,他迷茫的半掩着眸子,无力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便闭上了双眼,再一次陷入了沉睡。
只是这一次,他的呼吸似乎变得平稳了起来,也没有了之前的痛苦感。幻觉的作用在一点点消退,终于让他的意识逐渐清明,最终又转入了疲惫。
五更夜见睡着了。
银发的男人随意地坐在了椅子上,他注视着男人的那张熟悉的脸,似乎想到了更为久远的东西。
“不要背叛我。”
他记得那句话,记得非常清楚。
琴酒从未背叛过自己的boss,可就算他深刻地记住了,他亲爱的boss反倒是遗忘了。
这也让他稍微觉得有些好笑。
他还会想起来么?与其处于这种记忆混乱,甚至是生死之间徘徊的状态,他真的还能变回以前的那个人吗?
琴酒并不清楚,或者说,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迎来那样的一天。
但是,无论那个人走向光明或者黑暗,他都一定会选择忠诚。
这是他唯一能够确认的结果,也是他一直会去做的事情。
“笃笃笃。”
就在这时,一旁的窗户传来了一阵敲窗声,琴酒猛地抬起头,几乎同一时刻,他立刻给伯/莱/塔上膛,向着窗口对去——
“停停停!!”
趴在窗口的男人急忙举起双手,面色惊恐,
“冷静啊我的好搭档!是我啊!!查尔特勒酒!!!我是为了boss而来的!!是玛因酒让我过来帮忙的啊!!”
查尔特勒酒??
那家伙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他是神经病吗!?
“……你为什么要从那个地方过来?”大概是回想起了不好的东西,琴酒的面目更为狰狞了。
“当然是门口很危险啊!!”查尔特勒酒愤怒道:
“门口有不少boss的熟人!!我要是直接过来的话绝对会被怀疑的吧!!”
“呵,是吗?说的好像你现在不是什么可疑人物一样。”
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着,但是琴酒还是走上前去给他开了窗户,身上带着雨水的查尔特勒酒就这样进入了房间,他拍了拍皮夹克上的雨水,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每次爬窗都要下雨……这是什么诅咒吗?”
“你最好是有事。”琴酒冰冷地看着他。
“我其实很尊重你了好嘛!”查尔特勒酒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