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只要我死了,中央帝国和圣行教就有借口扩张战事,讨伐卡斯道尔?为什么我会对圣行教的诸多秘辛如数家珍,对于圣行教的私军——教堂骑士团的实力了如指掌?为什么我一个高级猎人,在失去了一只眼睛且不善行走的情况下,还能和当世的其他强者数次交手?
为什么我和查拉斯的关系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我的家族过去是侍奉洛伦佐大帝的骑士,洛伦佐大帝败给了圣行教,中央帝国完全被圣行教掌控,贵族和他们沆瀣一气,我们也就变成了侍奉圣行教的骑士。不过,对于那些上层人来说,衷心永远是迈向更高利益的台阶,它的价值只在于牺牲。我的母亲压着我加入圣行教的那一天,我还给你写过信。因祖母过世而陷入迷茫的小鬼。
现在回头看,都快有十年了。我结识查拉斯,加入圣行教,然后从最底层爬到教堂骑士团团长预备役的位置。因为怂恿教堂骑士与主教和传教士夺权,分解了圣行教部分中高级指挥统筹岗位的权力,被中层传教士联合部分主教候选人以“心胸狭隘”、“玩弄权术”为名,联名上书给三位大主教罢免了我在圣行教的职务。
教堂骑士团是圣行教的私军。在你的时代里,圣行教都已经成为过去,教堂骑士相关的记载大概更是少之又少。
查拉斯总说我有天赋,只是太过年轻,容易心软。我却从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因为善良本来就是最好用的工具,适当的共情更能让我准确抓住别人的弱点,找到最适合的机会。我使用它,习惯它,并将它当作成一种本能,直到我满盘皆输。
人们常说年轻人总是有犯错的机会。可是有的错误但凡犯过一次,人生便不会再给你二次机会。
杰勒米,我曾想过成为我母亲的骄傲,可是我败给了我的野心。野心才是我呼吸的空气,欲望才是我生存的食粮。我在受制于人的环境里根本活不下去,我看不了我和我家族慢性死亡的未来,所以我才千方百计想着如何保有我们家族在中央帝国的权势。
抛弃世代累积的财富从头开始,人也不是完全不能活。
不是吗?
即便这样,我还是要说,这种渴望让我感到恶心。这种渴望的实践,让我作呕。
它们偏偏是我最擅长的东西。
……
我在大陆南部耗了小半年的时间。
等我将这支队伍带出大陆南部,已经到了秋天。
我在穿过南部沼泽区的第二天,见到了卡斯道尔宫廷法师团的魔法信使。
征战法师的信使就如同他们一样盛气凌人。
魔法信使绕着帝国划分帝国南北的沼泽区飞行了很久。里面没有任何关于“生之原罪”抹除萨沃纳的消息,也没有给我关于能否接收萨沃纳和玻利瓦尔的幸存者的答复。
它显然写成于我到萨沃纳之前,设置的送达时间应该就是我离开帝国南部之时。按照那四位征战法师的脾气,说不定在我离开卡斯道尔的时候,他们就写完了这封信。
卡斯道尔宫廷法师团的四位征战法师答应给我一个机会。至于结盟,还是临时合作,要看我能拿出来多少实力。
随后没多久,我就看到了卡佳和阿比诺尔的信使。弗里德里希的两位法圣和我说,他们可以说服弗里德里希的国家政府帮我安置这批人,但是要提前签订相关协议,向弗里德里希的数理圣塔起誓,保证这批人遵守弗里德里希的相关法律。
另外,他们还告诉我,一个月前,中央帝国开始调动军队,现在已经列阵在卡斯道尔边界线。
半个月前,卡斯道尔已经宣布了全国战争动员,和中央帝国以及圣行教全面开战。卡斯道尔宫廷法师团的四位征战法师已经陨落两位,艾利卡临时接任卡斯道尔宫廷法师团团长一职,成为了卡斯道尔的军事总指挥。
这场战争并非人与人之间的战争,中央帝国的军队里面,半数都是我之前所说过的“原罪天使”。
是“天使”与人的战争,是神圣制裁邪恶的战争,是“神”给世人定罪的战争。
卡斯道尔将成为继萨沃纳之后的又一个用于抬高圣行教的威名、光大“生之原罪”尊名的牺牲品。
“生之原罪”赐予萨沃纳的神迹,已经成为了圣行教的神学家口中的圭臬,在宛如天灾的力量的威胁下,在那些信奉圣行教的学者和神学家的洗脑灌输下,群众即将倒戈。
……
这是我的机会。
……
我的眼里居然只有机会。
10月10,晴。
——你的摩西
to 杰勒米:
to 杰勒米:
我把卡佳和阿比诺尔来信的部分内容精简了一下, 去除了不必要的、关于我的那一部分,将弗里德里希政府的条件和卡斯道尔的战事说给了萨沃纳和玻利瓦尔的幸存者听。
我告诉了他们卡斯道尔面临的境况,我告诉萨沃纳人抹除掉他们家乡的那一位“神”有多么可怕, 又告诉玻利瓦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