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求“毒汁”解药,就是为了潜入潭底,去取名册了。”荣敬宗点头道:“不错,但他们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令堂为什么要带走“骊龙珠””凌君毅道:““骊龙珠”能解潭水之毒。”荣敬宗笑道:“令堂没有把全部经过告诉公子,无怪公子也不知道了。”凌君毅膛目道:“难道还另有隐密吗?”荣敬宗道:““骊龙珠”果然能解天下奇毒,但它另一功能,就是入水不濡,俗称分水珠的是也。”说到这里,目注凌君毅,又道:“公子现在总该知道老朽忍辱偷生,在这里等候公子是为了什么了?”凌君毅道:“老伯是要小侄潜下黑龙潭洞府中去么。”荣敬宗脸情忽然变得十分严肃,说道:“不错,公子此行,必须把秘藏室中的“太阳教名册”予以毁去。”凌君毅抬目道:“老伯要我毁去名册?”荣敬宗道:“不错,这份名册已是数十年以前之物,当时长公主联络各门各派,准备举事,但时至今日,不但鞑虏气势正盛,而且,各地太阳教友的组织,多半瓦解,这份名册,本已失去价值。但若被清廷鹰爪得去,大江南北许多义民,均将受到株连,留着实是祸根,只有把它毁去,才能消洱一场杀劫。”凌君毅起身道:“小侄谨遵吩咐,只不知黑龙潭如何走法?”荣敬宗道:“公子请坐,黑龙潭经神算于精心设计,就是有了“骊龙珠”不知开启之法,如何进得去?离开此室,咱们就不能再说话了,因此老朽还得把此中机括,详细说明才行。”随着话声,探手从大袖中取出一张陈旧的羊皮纸来,在矮几上摊开,一手指着图上,说道:“此潭周围二十四丈,北首峭壁上,有一龙头,毒泉就是从龙口流出,昼夜不患。你须以“壁虎功”从龙头下面垂直下去,直达潭底。好在有“骊龙珠”照明,你可以看到下面有一条精钢铁环,就以双手握环,以少林“大力金刚手法”尽力拉起。此时龙头流泉自会停止,潭水即由八处洞穴流入潭底另一蓄水池中,水位立即由二十丈降至五丈左右,潭心有一座石礁,露出水面,你就可放开铁环,跃登石礁之上,仍以“大力金刚手”捧起礁上一块圆形巨石,下面就是通向洞府的秘径”凌君毅道:“龙头流水停止,潭水水位下降,贼党不会发觉么?”荣敬宗捻须笑道:“问得好,黑龙潭深处断峡之间,每夜于时一过,就起浓雾,四更到五更这段时间,对面不见人影,要直到天色大亮,才渐渐消散。虽有轮值的人,也都在峡谷之外,不虞被人发现。老朽所以要让你看清楚这张地形图,你必须紧记黑龙潭的位置。”凌君毅点道:“小侄记下了。”荣敬宗道:“那很好。”取过羊皮纸,双手连搓几搓,立时碎成粉末,洒落地上。
凌君毅吃惊道:“老伯怎么把它毁了?”荣敬宗叹了口气道:“公子已经来了,此图已无存留必要,还是毁去的好。”一面又从怀中取出一条寸许长雕刻精细的金色鲤鱼,郑重递交给凌君毅手中,说道:“这是黑龙会两件最机密的东西之一。“骊龙珠”由会主掌管,这条金鱼,则由黑龙潭总管保管,鱼腹之内藏的就是潭底洞府开启之钥。所幸此事只有会主和黑龙潭总管两人知道,老朽保管了二十年,从不看过。至于如何开启,那就只有会主一人知道,老朽也不得而知,公子只有进入秘道之后,到时看情形而定,老朽就无法预测了。”凌君毅接到手中,但觉这条金色鲤鱼份量极轻,鱼身鱼尾都能活动,金鳞闪烁,极似一尾活鱼,手工精巧之极。当下就揣入怀中,贴身藏好,一面说道:“小侄省得。”荣敬宗站起身道:“好,现在已快近四更,咱们可以走了。”凌君毅跟着站起,荣敬宗一挥手,熄去了几上灯火,走到石榻右侧,身形半俯,双掌搭在石榻上,徐徐朝左推去。只要看他推的姿势,这石榻一定相当沉重,同时也听到地底传来一阵轻微轧轧之声。
荣敬宗回头道:“这是老朽模仿神算子在各处安装的机括自做的一道暗门,虽然笨重了一点,但却不会被人瞧出破绽来”说话之时,石榻已经推开了四五尺光景,但他还在继续推去,地上已经有一方石板,随着他继续推动之势,缓缓竖起,露出了一个方形的地穴。
凌君毅道:“这是老伯一个人做的?”荣敬宗已经停住,笑了笑道:“当然,老朽手下虽有十二名剑手,但除了那丫头小桃,没有一个是老朽的心腹。光是这条秘道,足足化了老朽十年睡眠时间,才完成的。”十年,每天晚上不眠不休,才完成了这条秘道,此老的毅力,就足以感人。
荣敬宗从身边取出一个精巧的火筒,当先朝地穴中跨了下去,口中说道:“老朽替公子引路。”“嚓”的一声,打亮火筒,拾级而下。
凌君毅跟着他跨进地穴,走了十来级,地势稍宽。荣敬宗把手中火简交给了凌君毅,才转过身去。原来石壁装着一个铁轮,他双手紧握铁轮,缓缓转动,看去依然十分吃力。铁轮转动,壁间随着响起沉重的轧轧之声,头顶石板缓缓阅下。荣敬宗还是没有停手,继续转动,凌君毅知道他正在把石榻恢复原状。荣敬宗少说也转了二三十转,才行停手,一面笑道:“这机括做得十分笨重,比起神算子来,真是相去天壤,但老朽还相当满意,一个对机括埋伏一窍不通的我,居然凭着双手,也做成了一道暗门。”凌君毅点头道:“有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