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碰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是王爷有先见之明,知道您醒来后要闹腾,早早将您绑了。来人,直接把人抬出去。”
“放开我——放开我——”
众人簇拥下,红盖头遮住了伽落的视线。他被几个人硬扛着,到了喜堂。
慕屹川磕着松子,问,“星舒,三皇弟这么霸王硬上弓的绑人拜堂,你怎么也跟着起哄?”
楚星舒摇头叹息,“你不了解伽落,他脾气若上来,可是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主儿,亲手毁了命珠,可见这回是真伤心了,慕忘尘怕再不将人拿下,伽落要么跑个没影儿,要么来个抵死不从,他就真没撤了。”
慕屹川莞尔一笑,“还真是一物降一物,三皇弟伪装多年,城府之深非一般人可比,偏偏被伽落这么个心思单纯,直来直往的小和尚给拿住了。”
“慕忘尘心思难猜,对你父皇的旧怨不是说放就放得下的,若不是看伽落陷得这般深,我是不愿意让他蹚这浑水的。”
楚星舒手中用工具剥着松仁,眼露担忧:“莫说你父皇,这慕忘尘行事狠绝,还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呢……”
他将一小碟剥好壳的松仁递到慕屹川面前,“这松子壳硬,你也不怕硌牙?吃这些吧。”
慕屹川看了一眼,心中一甜。
他不吃松仁,却执起楚星舒细长嫩白的手指,仔细翻看。
楚星舒打了他手一下,“都是人呢,你注意点!”
慕屹川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笑道:“你这手是怎么生得这般巧的?”
“不是我手巧,是你笨,不会用工具呀……”
前方传来一声高喊:“一拜天地!”
二人视线落在正堂上,两对新人同时拜堂。
伽落嘴里塞了白条,一头雾水,被人扶着腰,按着脑袋,晕头转向的完成了仪式。
何婉婉透过盖头,悄然瞅了一眼慕忘尘,他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欢喜,她心中一酸,筹备这么久的婚礼,竟然是为他人做嫁衣。
她以慕忘尘义姐的身份出嫁,也算是慕忘尘给足了体面。自已虽有不甘,也只得认命,毕竟嫁给疾风,还是可以继续留在王府。
若不应允了这桩婚,颜面扫地,清白不在,自已也早过了婚嫁年龄,她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送入洞房……”
鞭炮声,孩童的喧闹声,人群的欢笑声,伽落就这么被人簇拥着入了房间。
众人退去后,一双手将他轻柔地放在床上,那手伸到盖头内,在他颊上摸了一下,扯出他嘴里的布条。
“你是谁?快放了我!”
慕忘尘不发一语,含笑盯着他。寻思着红盖头下的那张脸,一定气得嫣红。他忍住心头的悸动,他得出去喝点酒,这人……还有得哄呢。
楚星舒连灌了慕忘尘好几杯,低声问,“他还好吗?”
慕忘尘故意笑得暧昧:“我得填饱肚子再去应付他,今夜恐怕是睡不成了……”
楚星舒轻笑,这人说话还真是……露骨。
他从怀内掏出一盒香膏,“‘一品斋’的上品,借花献佛了!”
慕忘尘蹙眉,拿在手中翻看,“做什么送我这个?”
楚星舒瞪他一眼,“怕你伤了我家伽落。”
慕忘尘意会过来,笑着扶额,“楚星舒,你这人还真是……”
“还有,你别以为那田庄和‘一品斋’是我想占你便宜,这些都是我给伽落准备的嫁妆,你是南鲁王有财有势,我家伽落却是两袖清风,未来还指不定被你欺负成什么样呢。”
“楚星舒,你未免太小人之心了吧,我恨不得把伽落揣手心里,走哪儿带哪儿,怎么可能欺负他?再说,我要的是他这个人,那些身外之物,他不在意,我更不在意!”
楚星舒端起酒杯,被慕屹川寒光一扫,立刻老老实实换了茶,轻啜一口,语重心长道:“我的王爷呀……你平日聪明算计,把人心思拿捏得透透的,怎么遇到伽落就变得糊涂了?
“你是不在意,可偌大的王府,下人们最惯常见高踩低,伽落又是个不计较的性子,他若受了委屈,不跟你开口,你都能觉察到?”
“你那位义姐,掌管王府多年,一心以为能嫁你为妃,如今希望落空,这人心可是最复杂的……我和屹川不会在这里久待,给他准备这些,是让伽落腰板硬点,他若受了委屈,也有地方可以去。”
“你对他……真好。”慕忘尘由衷叹道,随即,眸光一暗,“怪不得他为了给你治病,当日在山崖为了一株破草,险些搭上了性命。”
楚星舒抬眸,得意道,“你吃醋了?”
慕忘尘看了一眼慕屹川,他这位二皇兄,向来都是浑身傲气,目中无人的。
此刻,却如此安静乖巧的陪在楚星舒身旁,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缱绻和满足,与过去的冰冷狠戾简直判若两人。
慕忘尘道,“二皇兄,你变了。”
慕屹川将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