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可以!”甘嬷嬷惊叫。
“这是什么?”甘尔乐犹豫着。
慕忘尘扬唇轻笑:“自然是让你乖乖听话的……毒药。” 慕忘尘凑近她,“怕了?”
甘尔乐眼一闭,将药吞入喉中。
“三皇子,我求你,放了我家小姐,求求你——”甘嬷嬷抱着甘尔乐痛哭。
“嬷嬷起来吧,我说过了,只是听话的毒药,不致命的。”
蒙齐英翻了个身,手臂又环上了甘尔乐的腰肢,开始不规矩游走。
甘尔乐一把推开他,“我该回去了,再晚要让人生疑了。”
蒙齐英半撑着脑袋,慵懒地盯着她穿衣裳:“喂,我刚刚说的话可是真的,你好好配合我,未来大阙氏的位子就是你的。”
甘尔乐裹紧衣衫,在他狂妄的笑声中仓皇而逃。
回到屋内,甘尔乐坐在浴涌里,拼命擦拭着身上的痕迹。
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却怎么也擦不掉那肮脏……
泪水滴在水里,她紧紧咬着唇,压抑着哭声。
楚星舒——
为了报仇,她已经没有什么再可以失去的了……
甘尔乐看着慕屹川在山坡上驯鹰,那鹰‘嗖’地一声,大张翅膀飞向天际。
慕屹川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一个响哨,翱翔天际的雄鹰扑腾着翅膀回来,乖巧的落在他的肩头。
甘尔乐满眼钦佩的鼓掌,“川哥哥,你好厉害!”
慕屹川这才注意到她,笑着走过来:“这里风大,你伤刚好,该待在房里静养才是。”
她尝试着靠近那鹰,伸手想摸,那鹰却张嘴就要啄人。
“舒儿,不可!”慕屹川低斥,笑道:“这鹰认主人的味道,你可不要轻易摸它,它凶着呢。”
“它叫……舒儿?”甘尔乐听着这名字就觉得刺耳。
慕屹川脸上露了一丝暮色,语气里带着惆怅:“是呀……它叫舒儿。”
甘尔乐细细观望着慕屹川的神色,看来他果然对楚星舒生了芥蒂。
“楚星舒杀了我爹,川哥哥你还对他——”
慕屹川叹了一口气,认真道:“阿乐,你爹犯的是谋反之罪,人人得而诛之!”
他虽然气楚星舒不顾忌自已的感受,却并不是事非不分之人。
两人相顾无言,甘尔乐委屈的暗暗垂泪。
“阿乐,你以后有何打算?”
“川哥哥,我本该流放至玉峰塔,后来路遇山贼,辗转被卖到了这里。如今我已成了逃犯,家也没了,以后……我该怎么办?”说着,她蹲下来,环抱着身子,可怜的放声痛哭。
“万和公主的送亲队已经在路上了,你与她也算自幼相识,不若……你就留在这里陪她吧。”
“万和公主,她会要我吗?我毕竟是……”
“此事是你爹所为,本与你无关,你不过是无辜受牵连。
万和宅心仁厚,恩怨分明,她会答应的。
此地荒凉,万和一人在此也难免寂寞,有你陪着她,两个人做个伴也是好的。往后,再让她为你择一门好亲事,你也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
上京
玉峰塔是大朔的流放地,冬冷夏热,环境极差。
看守官名叫刘岂,是少有的硬体质,他从年轻开始守着这玉峰塔,一晃眼二十载过去了。
流放地条件艰苦,饮食不洁,囚犯多为犯事的官宦家眷,个个身娇肉贵。多数折腾不了几天,就病的病,死的死。
因此,玉峰塔也是疫病的高发地。奇就奇在,这么多年,这刘岂却是片叶不沾身的没病过。
人各有命,刘岂年轻时的满腔抱负也在这守塔的日子中逐渐消磨殆尽。
他认了命,有些时候,不是他选了这差事,冥冥之中像是这差事选中了他。
近日只有甘氏一门会来此地,可这离到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日,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
刘岂在院内来回踱着步子,黄土砖地恨不得被他踩出了一个坑,流放囚犯若是逃了,这可是大罪,他没病死,可不想因失职而被处死,那可就冤到奶奶家了。
“大人,大人——”
一名驿官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张岂道:“快说,人到哪里了?”
“人……人全没了!”
“全——没了?”
驿官猛点头:“我一直追到了虎跃山,发现一群面目全非的白骨,在其中一具尸体身上发现了这个。”
刘岂接过腰牌,上头烫金的一个‘押’字,他再熟悉不过。
“莫非是路上遇见猛兽,全部被吃掉了?”
“大人,这说全被猛兽吃掉了,也交不了差啊……我数过了,尸体数目也对不上,这朝廷能信么?”
守卫猜测道:“会不会是这些囚犯杀了押运官,私逃了?”
“私逃!?”刘岂音量陡然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