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悦星缩了缩脖子,撇嘴:“二皇兄不会是想跟我抢人吧。”
“人是我先接到的,理应跟我回府。”
楚星舒闻言一愣,他已经一路刻意恶心慕屹川,以为这慕屹川应该巴不得对他退避三舍才是,这人怎么还开始要人了?
他心念一定,温和的看了慕悦星一眼,道:“下臣也觉得与四皇子甚是投缘,日后就叨扰四皇子了。”
“太好了!太好了!”慕悦星开心得差点跳起来。
慕屹川冷笑:“安定王这心思变化得够快呀,是嫌路上本皇子照顾不周了?”
“岂敢岂敢!二皇子莫要误会,一路上承蒙二皇子多番照料,属实不敢再给二皇子添麻烦了。”
“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川儿,依他便是。”
楚星舒冲慕星悦轻挑了下眉:“多谢皇上。”
楚星舒发现,这大朔皇帝对其他几位皇子都是淡淡的,唯有这慕屹川,他眼中满是爱意。
慕屹川避开慕和墨关爱的目光,举杯饮酒,一仰而尽。
宫乐奏起,一队队舞姬鱼贯而入。
慕悦星热情的拉了楚星舒与他共食一桌,歌舞声中,时不时与他耳语:“我们大朔国不比他国,各位皇子,只要年满十六,就会出宫自立府邸。我这宅子,今年才落下的,冷清得很,以后你来了,我就有伴儿了。喂,你多大年岁了?”
楚星舒道:“下臣长四皇子两岁,出发前刚过了十八岁生辰。”
“别下臣下臣的了,听着别扭,既然你比我长两岁,我唤你楚兄如何?”
“四皇子不可,下臣为质子,你不可与我太过亲密,免遭诟病。”
慕悦星爽朗一笑:“你是不了解,放眼整个大朔国,最不怕被人诟病的,就是本皇子了。就这么说定了,你唤我悦星就……”
“护驾!”
舞姬中突然一把红绸长剑飞出,那剑锋直指慕和墨咽喉。
惊得身旁太监尖着嗓子喊叫。
“夺”地一声,那剑被青铜酒杯打落。
下一瞬,舞姬的手被一中年男子缚在身后,男子的手掐上舞姬的脖子:“层层把关,你竟然还可以混进来,说!谁指使的?”
那女子眼眸扫向楚星舒,轻淬一口:“楚氏一门忠烈,楚星舒你竟然安然在仇人之地俯首称臣,丢尽我楚家军的脸!”
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楚星舒。
“安定王,你可有话说?”慕和墨眼神犀利的看向楚星舒。
楚星舒静静的盯了那女子半晌,轻轻起身。
袖子被慕悦星扯住,他紧张的摇头,示意他不要求情。
“谋害国君,其罪当诛!大朔和南越国已休战,此女对皇上不敬,势要打破南越国和大朔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平邦交,于南越国而言,她也不可留。”
慕悦星瞪大了眼睛,他倒是小看了这个楚星舒,以为他这般柔弱,必是妇人之仁,未曾想,这人平平淡淡几句话,将自己从这两难之境中摘了个干干净净。
慕和墨道:“你倒是透彻,那表表衷心吧。”
“是。”
楚星舒半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剑,指向那女子。
“你……”女子眼中现出惊恐,与刚才的视死如归判若两人。
“我为楚家鸣不平,你竟然只为苟活,要杀我?”
“楚家军早已归为黄土,即便活着,也不会再与大朔为敌,是你看不清形势,愚昧至极。”
“我……我……啊!”
长剑在女子的尖叫声中刺入左胸,透胸而过,鲜血梁红了雪白的舞衣,瞬间毙命。
血腥味在朝堂散开,楚星舒像用尽了全力,虚弱的瘫软在地,鼻尖窜入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猛咳起来。
生疑
浓烈的药气,楚星舒又咳了几声睁开眼。
陌生柔软的床榻,他盯着帷帐顶上的花纹发了一会儿呆,眼睛方才在屋内探寻起来。
房间很大,很暖,地面上铺了厚厚的羊毛毯。
半月型的大窗户与南越国的方窗区别甚大,显得大气许多。
窗外的白雪飘飘落落,一株红梅透过树枝,探到了窗下。
“公子,你可算是醒了。石玉,快把药端进来。”千千为楚星舒披了一件外衣,小心的扶他坐起。
“这里是……”
“四皇子的府邸呀,公子,你在大殿内晕倒了,是二皇子把你抱……嗯……送回来的。”
楚星舒皱眉:“他怎么我回来的?”
“我和石玉在偏殿守着,后来就听到大殿内出了刺客,再后来就看到二皇子抱着你起来,吓得我和石玉还以为那满地的血是你的呢,差点上去拼命,幸好四皇子拦住我们说清楚了。”
说话间,石玉端了药进来,“千千,拿个碗来。”
“哎,来啦!”
楚星舒捧着药,并未入口,淡淡扫过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