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里克还没走出几步,广场的另一端出现了一个黑衣人。(duyidu更新)装扮和昨天傍晚让他搭车的马车车夫相差无几,帽沿同样遮住了前额。有区别的是多了一件黑色的披风,胸前多出两根白色的羽毛。他的出现让那些坐在石凳上交头接耳的人立刻鸦雀无声,一齐转过脸行注目礼。黑衣人慢慢走到了他们面前,说了些什么,然后那群人站起身来,朝黑衣人刚刚上来的那个台阶走去。
他们一走,诺大的一个广场只剩下艾里克和那个黑衣人,这令他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黑衣人拉紧兜帽走到他跟前。艾里克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像条蛇一样游遍了他的全身,他不禁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
黑衣人什么也没说,或许他明白用他们的语言跟眼前的人说话就是对牛弹琴,所以他只是指了指那些石凳上的人刚刚下去台阶的那个方向。
很明显,意思是要艾里克也随前面的人一同过去。
我到底去还是不去呢?
艾里克犹豫了。不去,错过了一个能直接接触线索的机会,而且难保他们不会来硬的;去,不可预知的前方吉凶未卜,运气不好连命都会丢掉。
权衡再三,最终还是做出了大胆的决定。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要那群人不是去角斗场里玩你死我活的游戏,其他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下了台阶,右边有一个门洞,两侧各直立着一个持矛盔甲士兵,其中一个大声喝住了艾里克。用奇异的眼光把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然后用大拇指朝门里面指了指。在他们的注视下,艾里克规规矩矩拐进了黑乎乎的门洞。
门洞很矮,让超过六英尺高的艾里克只能弯下腰来摸黑往前走去,里面传来了一阵金属撞击声。
不是吧?运气那么差?真的玩角斗?
就算到了这种鬼地方艾里克也不会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说家。
怀着急转直下的心情,他渐渐看到了微弱的亮光,来自于右拐的过道里的一个房间,金属撞击声也源于那里。他还没有做好要不要进去的打算时,又被房间门口的一个盔甲士兵喝住了。艾里克有些难以言表的愤怒,觉得自己像一条可怜的狗一样被陌生人呼来唤去,毫无尊严可言。
唉,还谈什么尊严。别无他途了,是死是活看造化吧。
方方正正的房间,地面和顶部由平整的石板铺成,四面墙壁则是凹凸不平的乱石砌成。四个角上立着四根一米左右的石柱,厚重的烛火在上面燃烧自己。周围布满了兵器架,看情形是个兵器房。剑、斧、矛、锤、弓、盾等兵器一应俱全。而那些从广场上下来的人并不是艾里克想象中的在决斗,而是在各自挑选称手的兵器。
坏了!难道是挑完兵器再斗个你死我活?
同样是死,艾里克情愿被一拳完整地打死,也不想被利矛像烤鸡一样前后贯穿或者被巨斧剁成两截再或者被射成刺猬。他开始后悔了,后悔当初出门时没拿手枪,那是他唯一擅长的热兵器。
艾里克在他们充满好奇的目光下经过了一把和自己一样高的战斧,经过了高出他一个头的长矛和戟,还有一张巨大的弓。他其实是相中了弓旁边的一把铁剑,它看起来似乎更得心应手一点,和前面那几样大家伙比起来至少能拿的动。他伸出右手去拔剑,一下,纹丝不动,两下,纹丝不动,艾里克已经听见他们中有人在哈哈大笑了。面红耳赤的他急忙伸出左手帮忙,三下
纹丝不动!
他听见他们笑得更厉害了,有几个人甚至做出了夸张的捧腹动作。情急之下艾里克灰溜溜地拔出了边上的一把匕首,在一片笑声中跟随他们走进了兵器房里面的一扇小门。
,死都快死了,还要被羞辱。
门小,房间也不大。里面已经站了好几个人,于是二十几个拿着兵器的人不得不很小心地拥挤在一起,唯恐伤了对方。透过人丛艾里克看见对面七、八级高的台阶上坐了一个黑衣人。依旧是毫无新意的黑色斗篷,只是翻下了兜帽。此人一头棕色的卷发遮住前额,下面两道目光炯炯有神,鼻子坚挺,脸颊苍白而瘦削,显得他下巴特别尖。艾里克注意到他的胸前有三根白羽毛。
这是艾里克第一次看见黑衣人的脸庞,感觉气质算得上高贵,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可当他把目光移到台阶下面的左半边时,他顿时惊愕住了。
一身白西服,黑衬衫,黑色短发,一个现代男子赫然出现在他眼前。他的头埋的很低,模样有点像中国人,同时艾里克也看到他右手和自己一样握着一把可怜的匕首。
他应该是先我一步到这里的,因为在广场的时候根本没有见过他。艾里克心下思索。
男子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人在直视他,抬起头来向艾里克这边看过来,他戴了一副黑框眼镜。四目相接,艾里克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和自己先前看到他时一样的惊愕。
这时候他们之间的目光交流被高高在上的黑衣人发话打断了。周围的人忽然叮呤当啷地扔掉兵器跪了下去,艾里克看见那个眼镜男跟着跪了下去,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