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柝急不可耐下楼。
孟温棠没想到来开门的会是他。
和那天刚推出急诊室时的样子相比,徐闻柝的气色好了很多。
反正他有钱,再怎样也亏不了自己。
像前几周一样,孟温棠坐在沙发上等。
徐闻柝说:“我去叫他。”
“不用,你是病人,让陈阿姨去叫吧。”
两人干坐在沙发上,如坐针毡。
徐闻柝穿着一身宽松的真丝睡衣,白皙的锁骨若隐若现时隐时无。看的孟温棠不淡定,连忙捧着杯子喝一口。
徐西成迷迷糊糊从二楼下来。
徐闻柝病了一周,这么大的事早就冲淡他的其他记忆,徐西成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要补习。
不过那时他一时伤心难过,反射弧长,并未发觉自己的中文老师和自己的亲哥哥之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看见孟温棠,他还有些许激动。
这简直是这个月来最让人高兴的事。
孟温棠虽然不是老师,但也曾考过教资。决定教徐西成开始,她就在认真备课,所以她的教学生动有趣,也浅显明了。
徐西成学的很快。
明天就是最后一次补习,孟温棠不会再到徐家,也从徐西成嘴里得知,他的暑假快要过完,他很快也要回英国。
还可怜兮兮和孟温棠说,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说要经常和她打视频。
孟温棠干笑着,心想这弟弟也太热情了,自己不过只教他一个月八节课,就黏上她了,两兄弟的性格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徐闻柝给她转账,键盘敲敲打打,又将这些话全部删去。
孟温棠很快领了工资。
手指刚点上屏幕,才如梦似幻发现,什么时候身份对调,徐闻柝成了给她发钱的人。
恍恍惚惚走出别墅,孟温棠接到派出所电话。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诈骗电话,毕竟这年头诈骗电话成群,多的是冒着警察的名义。
“不过也好,您有防范意识就是好事。”
“所以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孟温棠毫不客气地问。
像她这样的平头百姓接到警察电话能紧张的要死,谁还有空和他们寒暄叙旧讨论什么诈骗和防范。
“哦,是这样的孟女士。在几天前抓获的一起赌博案件里,您父亲作为参与者被我们一起扣押。您有空的话就过来缴纳一下惩罚金,办理一下手续。”
“我没空。”孟温棠漫不经心地说:“我也没钱,要关多久随你们吧。”
“好你个孟温棠!”
父亲气得牙痒痒,火要冲上天灵盖,他被警察按住肩膀,差点就要冲到座机旁。
“真想看着你老爸被关在这里关到死啊,要我说你奶奶说得没错…”
这么多年里,他的词还是没变。孟温棠都快背会了。
母亲死后,他从一个老实敦厚的人成为一个赌徒,沾染上很多坏毛病,有时候孟温棠不给他钱,甚至他还会来点小偷小摸。
孟温棠去派出所已是轻车熟路。
很快缴纳清金额。
“不过…”民警在身旁又提醒她一句,“据我们调查,您父亲赌博用的赌资都是借来的,数额不小。必须要制止这种行为,否则越赌越大,一不小心就倾家荡产。”
作为警察,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也由此对眼前的女人生出怜悯之心,善意提醒她。
孟温棠点点头:“谢谢您。”
“谁给你的钱去赌的?”
“攒的,你给我的我一笔一笔攒的。”
“放屁吧你就,我给你的钱都是定期的,两千一个月分四期发给你。他们打麻将一局可是两千上限。你跟我说这些钱全投进去,难道你平常吃穿用不到钱吗?”
“要我给你算一遍吗?”孟温棠将手里各样的票子甩得哗哗响,冷声问。
眼看女儿手里握有铁证,孟光贤一时心虚,不敢开口。
“不然下次警察再给我打电话你就让奶奶来接,反正她现在在家颐养天年空闲得很。”
被孟温棠逼问得受不了,情急之下,孟光贤招架不住,一股脑把事全交代了。
又想到借口为自己开脱。
“所以到底几万?”
孟温棠背靠电视柜,只有找个支撑点才不至于在听到金额之后栽倒。
孟温棠绝望地问。
“三万…”父亲颤颤巍巍伸出三根手指:“就三万。”
孟温棠两眼一黑。
转身要走,大腿被结结实实抱住。
父亲跪在地上求她。看到这一幕,孟温棠无动于衷。
第几次了,她数不清。
她居高临下地乜斜看他,毫无情绪地说着。
“我快把妈妈生病的钱还完了。”
父亲痛哭流涕:“阿棠,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你总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