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来,道:“姑娘刚刚还在叫你的名字,天可怜你总算及时赶到了。相公去后不久,姑娘就自行出了密室,听说相公被那西门玉霜掳去,一恸而绝,我和素梅姊姊,只吓的惊魂离体,推穴哭叫,忙的一团糟。总算把姑娘给叫了回来。林寒青黯然说道:“姑娘现在何处?”
香菊道:“在那楼上闺房之中。”牵着林寒青的衣袖,放腿奔厅,两人直上二楼,进入了白惜香的闺房。
只见素梅跪在榻前,双手握着白惜香右掌,伏榻抵哭。香菊怔了一怔,道:“素梅姊姊,姑娘她”
素梅抬起眼来,望了香菊、林寒青一眼,道:“她她她”如鳗在喉,她了半天,她不出个所以然来。
香菊眨动着大眼睛,泪水如泉,涌了两腮,一字一句的说道:“姑娘可是已绝了气?”
素梅逍:“姑娘不成了。”
香菊尖声叫道:“真的么?”纵身一跃,直向榻上扑去。
林寒青右手一伸,拦住了香菊的身躯,道:“不可自乱章法,她身躯虚弱,纵然是好好的人,也受不住你这一撞,何况她病的如此沉重。”
在这等紧要当儿,就看出男女之别,林寒青心中虽然也悲苦万分,但却仍能保持镇静。
香菊怔了一怔,道:“林相公说的是。”
林寒青缓步行近榻前,低头看去,只见白惜香脸上一片苍白,双目紧闭,鼻息已绝。
只听素梅黯然说道:“林相公,姑娘的鼻息,已然停了有半柱香的工夫了。”
林寒青轻轻揭开白惜香身上覆盖的丝绒锦被,伸出手去。按在白惜香的前胸之处,只觉她内脏仍然有着轻微的跳动。
林寒青略一沉吟,回顾了素梅和香菊一眼,说道:“白姑娘目前病势,已到是分险恶境界,眼下只有采用紧急办法一试了。”
素梅道:“什么紧急办路?”
林寒青道:“我要以内力催动她身上的行血,带动心脏,使她缓过一口气。”
香菊急急接道:“那很好啊!”林寒青道:“但在下事先必得说明,白姑娘此刻只算是半死状态,随时可能完全死去,也可延续很久,如是依照在下的办法,或许可能会清醒过来。但亦可能立刻心脉静止,完全死去。”
素梅道:“这生死的机会,大小如何?”
林寒青道:“应该是五十对五十,生死各占一半。”
素梅做一沉思,道:“好,林相公请动手吧,我已存了以身殉主之心,姑娘气息一绝,林相公清带香菊妹妹,离开此地,我要发动机关,封闭埋花居,然后把姑娘尸体运入山腹密室中,由我长伴她身侧。”
香菊流泪接道:“我不走,我也要留在这里长陪姑娘阴灵。”
林寒青道:“两位不要为此争执,吉人天相,也许白姑娘,可以清醒过来,左手托起白惜香的身躯,右手一掌,按在白惜香的命门穴上。
只见白惜香那瘦小的身体,突然一阵抖动,启开樱唇,吐出了一口浓痰。林寒青正好转过连来,查看她鼻息是否已恢复,那口浓痰,正好吐在林寒青的脸上。
这时,他正在全力施为,以内功迫行白惜香身上行血,双手并用,无暇拭去,任由浓痰由脸上缓缓流入了口中。白惜香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看到林寒青面颊上唾液缓缓流入口中,仍然不知,忍不住微微一笑。
素梅、香菊,四道目光,一直投注在白惜香的脸上,看到她展露的笑容,喜极而叫:“姑娘醒过来了。”
林寒青长长一口气,缓缓放开按在“命门穴“上的右手,道:“幸未辱命。”
白惜香突然伸出手来,拭去了林寒青脸上的浓痰。道:“你回来了。”
林寒青道:“回来啦。”
白惜香从枕下换出一枚金针,刺入自己身上穴道,登时精神大振,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了一片瑰红之色,道:“西门玉霜放了你?”
林寒青道:“你身体如此虚弱,元气大伤。怎的还用金针过穴之法,激发生命的潜力,岂不是饮鸡止渴?”
白借香道:“告诉我是不是西门玉霜放了你?”
林寒青道:“说来话长”
白惜香道:“不要紧,我去难耐心的听下去。”
林寒青只好把经过之情,仔细的说了一遍。
白惜香果然是很用心的听他说完经过,才微微一笑:“李中慧情场失意,把心意转注到名利之上了。”
林寒青道:“难道她是有意放走了西门玉霜么?”
白惜香道:“如是西门玉霜死了,那李中慧没有了敌手。要想登上武林盟主之位,岂是容易的事?”
林寒青道:“这么说来,那西门玉霜说的是一点不错,唉,看将起来”突然住口不语。
白惜香道:“看将起来,这人世之间,竟是没有一个可信可靠之人,是么?”
林寒青叹息一声,道:“一个人如想摆脱名位纠缠,竟然是如此的不易。那大侠周簧,身受武林同道敬重,实非易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