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和义勇先生聊天吧,这样就不会这么沉默了,或许还可以更了解义勇先生。
打定了主意的灶门炭治郎放下了手里一直捧着的茶杯,富冈义勇默默盯着没有被喝一口就被放下的茶杯,心里有些失落,微微抿了口茶。
炭治郎不喜欢喝茶吗?
“义、义勇先生!”一直低头盯着茶杯里飘来飘去的茶叶的炭治郎突然大声喊道。
“什么事?”
“其实我有事情一直想告诉你,嗯,就是,是……”
原本下定的决心就像是被扎破的气球,呲呲的漏气,连同话语都变得磕磕巴巴。
虽然做出决定之前,已经跟鳞泷先生聊过,更换呼吸法在鬼杀队中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但是在义勇先生面前果然还是说不出口,总有一种愧疚的感觉。
“你怎么了?”
“我是说,我、嗯…我想更换呼吸法,不,不是想,鳞泷先生已经同意了。”
跳动的心脏,混杂着清晰的血液流动的声音,鼓动着耳膜,灶门炭治郎屏气紧盯着富冈的神情。
皱起眉,富冈义勇张了张嘴,咽下了口中的拒绝,停顿了片刻。
“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其实也不算是突然,在一次生死危机的时刻,我用父亲曾教导过的火之神神乐斩杀了鬼,火之神神乐是我家里代代相传的神乐舞,是为了向火神大人祈愿平安而献上的舞。”
说着,灶门炭治郎抚摸上自己的日轮花札耳饰,“这也是我家传下来的,与这神乐舞一起。”
“以前我从没接触过剑术,也从没意识到什么,后来修习了水之呼吸,我也没能和火之神神乐联系起来,但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千钧一发之际,我忽然就明白了,火之神神乐其实也是一种呼吸法。”
身边躺在地上的灶门祢豆子和突然跑出来的玉犬白玩耍,炭治郎轻轻地摸了摸祢豆子的脑袋,神情温柔,带着孤注一掷,“我曾向忍小姐询问关于火之神神乐的事,当时忍小姐建议我去问炼狱先生,而炼狱先生直接带我去了炼狱宅,炼狱先生真的帮了我很多。”
除了富冈义勇,灶门炭治郎接触最多的鬼杀队的柱就是炼狱杏寿郎和蝴蝶忍,而这二人给予了他无数的帮助,虽然一想起当时在那田蜘蛛山上,第一次见到两位柱时的惊险,炭治郎就止不住的后怕。
带着烈焰热气的红色刀刃,和泛着冷光速度快的肉眼根本看不清的剑光,即使在梦里,也让他抱紧了怀里动弹不得的妹妹惶恐不安。
“在炼狱宅,炼狱先生的父亲……也帮了我很多,”语气变得有些奇怪,灶门炭治郎扯动了嘴角,“虽然更细节的还不知道,但是相信炼狱先生会有办法的。”
“根据炼狱先生父亲所说,我家一直传承下来的火之神神乐应该是日之呼吸,是最早诞生的呼吸法,如今一切呼吸法的起源。”
“起源……”富冈义勇喃喃道,“那你选择火之神神乐,放弃水之呼吸是情有可原了。”
“请不要这样想!”灶门炭治郎一改跪坐的姿势直接站了起来,“这并不是放弃!我并没有抛弃水之呼吸,无论是水之呼吸还是火之神神乐,都是用来斩杀无惨的工具,或许水之呼吸没有火之神神乐威力大,但是水之呼吸本身也有着自己的优点,火之神神乐也有着不可忽视的缺点。”
“水之呼吸的剑技大部分由基础衍生而来,由它派生出的呼吸法相当多也相当全面,同时,无论何时,都有使用水之呼吸的柱存在,而火之神神乐与水之呼吸相反,至今都没能完整的传承下来,甚至我只是使用过一点剑技,就会肌肉酸痛得无法拿起刀。”
“……我明白了。”
犹豫片刻,确定富冈义勇的气味没有刚才那样苦涩,灶门炭治郎才又坐了回去。
想了想,富冈义勇一改以前什么话都不说,什么都默默憋在心里的态度,“我只是在想,我不在的时候,水柱之位该由谁继任,现在你选择精进火之神神乐,那么水柱的职责不知该由谁承担。”
同样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灶门炭治郎,和富冈义勇一起陷入了沉默,“……”
沉默中,玉犬白背着小孩子样祢豆子在地板上哒哒玩耍的声音分外清晰。
能到成年男性大腿高度的玉犬白,毫不费力的背起鬼少女,灶门祢豆子眼睛发亮地环抱住玉犬的脖子,坐在白的后背,毛绒绒的毛发暖和和的。
白很喜欢舔舐祢豆子,红色的舌头总是一下一下地舔着祢豆子的脸庞,透明的唾液留在脸上晶晶亮。
和两个沉默得像是石像的水呼吸师兄弟不同,在一旁玩耍的一式神一鬼开心得在屋子里翻滚转圈。
“扣扣”
忽如其来的敲门声惊醒了雕像般的两人。
“在吗富冈,一起下去吃饭去吧!”
是每天雷打不动都会前来的炼狱,意识到是谁,富冈义勇起身拉开了门。
“唔姆,灶门少年也在啊!”
红色的发色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