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出任务的时候刀弄丢了,忍小姐说这里的温泉可以治暗伤,所以推荐我来锻刀村等刀锻造好。”
“把刀弄丢还能完整的回来,你该感谢那个鬼的仁慈。”
“呃……”灶门炭治郎无措地下意识摸上了身后箱子的背带,“这次多亏了祢豆子,不然真的就危险了。”
目光跟着落在了特殊的木箱上,富冈义勇认出这个特殊箱子的做工出自自己的老师,恍然意识到这是他第二次再次见到鬼之少女,上次在蝶屋他没将多少注意力分给灶门炭治郎。
现在站的近了,富冈才意识到当年那个稚嫩的卖炭少年已经长高了,身体看上去也结实了不少,原本还未长大的孩子般的手现在也全是粗糙的茧,那个在雪林中只能跪伏哭泣恳求的少年,成长成了现在这样有着坚定眼神的模样。
富冈义勇无比清晰的意识到,现在的灶门炭治郎已经成长为了,可以实现当初诺言的样子。
富冈义勇还想起,在还没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在他把灶门兄妹引荐给老师之后,老师每过一段时间就会送来信件,那里面记述了背负着灭门之恨和治好妹妹信念的灶门炭治郎的成长。
但是书信终究只是书信,现在这样面对面的视线交错,书信里记录的两年,就像是变成了富冈义勇在手机里看到的视频一样,一点一滴地动了起来,那个瘦小的还不到富冈肩头的卖炭郎,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蓦地,富冈义勇柔和了眉眼,“你长大了,炭治郎。”
“我……”想说什么的灶门炭治郎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发出闷闷的哽咽声音,“义勇先生……”
从小,灶门炭治郎就知道自己的鼻子很灵,他能闻到土地里昆虫的味道,能闻到新生植物的味道,他能通过味道和这些生命对话,他可以根据味道知道那些他们想要什么,所以小时候的灶门炭治郎经常和那些树啊花啊小虫子小鸟聊天。
但是在被童年玩伴们询问的时候,灶门炭治郎才意识到,这能力不是谁都有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家人或者是村里的老人家那样接受,所以灶门炭治郎减少了在别人面前和其他动物聊天的次数,所以村里人都知道他的鼻子灵,但是对他究竟多灵并不清楚。
这样正常的生活本该继续,本应该像往常一样,他用自己的灵敏嗅觉帮助大家,回到家之后他可以和那些山间植物动物聊天,直到鬼的出现,直到义勇先生的出现。
义勇先生的味道和上次又不一样了……
灶门炭治郎微动鼻翼,让更多的气味进入鼻腔,第一次见到的义勇先生,味道闻起来就像是一颗光秃秃的树,无论是外面还是树芯都已经腐烂枯萎,满是狰狞的树纹,哪怕是在愤怒,给人的感觉也只是腐朽树木最后的自我燃烧。
再后来,在柱合会议上出现的义勇先生,就像是已经完全新生的树木,在肥沃的土地上努力的茁壮成长着,整个人生机勃勃,强劲有力的心脏蓬勃地跳动。
再往后,在蝶屋的义勇先生就像是枯叶覆盖下的小树苗,粗壮树木上落下的绿叶,盖在刚刚在粗壮树木旁生长的、十分易折的树苗之上,保护着它、滋养着它。
而现在的义勇先生,已经不再需要落叶的保护,新生的小树虽然还在依赖着粗壮树木的保护,但是已经可以自己承受风雨了。
灶门炭治郎忽然很想抱住眼前的瘦削身影,苦涩而欣喜的心情令他哽咽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遍遍的喊着对方,“义勇先生……”
“唔!”
在箱子里的鬼少女灶门祢豆子从箱子里跳了出来,小孩子一样的鬼少女不像自己的哥哥一样,对做什么有所顾忌,她只遵循自己内心所想。
瞳仁微缩,富冈义勇惊讶地接住扑抱过来的少女,刚从箱子里出来,还未恢复原本体型的少女微眯眼睛,紧紧抱着散去冷冽气息的怀抱,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谢谢你,义勇先生。”
消失
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和义勇先生说。
灶门炭治郎牵着自己的妹妹,跟在富冈义勇身后,进了现在属于富冈义勇的房间。
房间内简易的家具,板板正正整整齐齐的摆在原处,不止是榻榻米,就连矮桌上的茶具也都被清洗干净倒扣在茶盘里。
弯腰道了声“打扰了”,灶门炭治郎这才进入房间内,睁大眼睛精神颇好的灶门弥豆子跟着长兄的步伐走走停停。
富冈端坐在茶桌前,双手平放在腿上,背挺得很直,一直以来的教育让他的言行一点也不像个年幼失去双亲的人。
被富冈所感染得也正襟危坐的灶门炭治郎,拘束地跪坐在富冈的对面。
小心地瞅了眼没什么明显表情的富冈义勇,灶门炭治郎下意识地依靠自己的嗅觉,去分析眼前之人的想法。
嗯……是开心的味道,还有点怀念,可是为什么表情这么严肃呢?看表情真的完全看不出来啊,这表情到底代表着什么?
哗啦啦的水声从茶壶里流出,富冈义勇倒了两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