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打发人的借口罢了,那丫鬟留不到明日的。”
杨灵籁又瞧了眼面前合上的院门,留下这一句,径直走开了。
一句话便叫盈月醍醐灌顶,连连哦了几声,才慌不择路地追上,马不停蹄地问。
“……,娘子,我去叫人通知国公府的人来接吧,不不不,不对,公子说叫您去信与他,他会亲自来接咱们,奴婢这就找人去送信!”
“盈月!”
杨灵籁头疼地喊住她,心里乱的恨,眉心便也跟着蹙起来。
“别去了,先找人去街上定两间客栈的上房,凑合两晚,我还有些事做,如今暂且回不去。”笑话,她来之前便与吕献之说好在外多住几日,如今便要回去,岂不是显得她迫不及待。
“事,什么事?”
“去了客栈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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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福客栈
“什么,娘子你要瞒着府中,自己开店做生意?”
盈月惊呼,眼睛溜圆。
“可是国公府下属的门铺已然多如牛毛,何须娘子你载费心费力去做此等的事。不如交给翁管家,此事她在行啊。”
杨灵籁深觉这姑娘是不会开窍了,也不知那日这人是如何说出自己聪慧些了的话,脸皮是过于厚了些。
“国公府的东西,是国公府的,当然,会有一部分应该属于我,但还远远不够。”
“倘若再发生一次那日之事,你觉得我能得到什么?他们又会给我什么,他们只会绝情地将我赶走。所以在事情还未做绝之时,留给自己一些退路,很值得。”
当时休书一事起地快,落地更快,波折起伏之下,也叫她不得不去承认,这些依靠旁人得来的东西,总归是会有一日被收走的,而她除了寄托于他人,毫无办法。
管家权有了又如何,不过只是权力大了些,手里能握的钱财多了点,吩咐的人增了一半,不是她的东西,也救不了她。
“姑娘,是已经有了想法?”
盈月沉默了一会儿,选择认同,心里却还是有些为自己的娘子打抱不平。为何总有人一个个的给娘子添麻烦,娘子走到目前这般模样,她是一眼一眼都看着的,心疼地要死。
“我打算开一间专为女子而建的药馆,男人与狗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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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
“你是说,大娘子她离开了杨府?”
手里的手一抖,毛笔头胡乱转着方向,原本的一张好字就这么染上了几道深浅不一的墨痕,可是写字之人却毫不在意,反是从案桌后走出,站在回禀的下人面前,再次确认一遍。
从没见过九公子如此模样的小厮甚至觉着是自己撞了邪,只能不停地点头,也不知是点了几次,对方终于听懂了。
“那便叫人备好马车,通知一声屠襄,叫他跟我一同去。”
“去客栈?”小厮懵懂地站在那。
“去杨府。”
“可是大娘子入住了同福客栈,似乎是还没有今日回府的打算。”
于是,小厮肉眼可见,原本神态高涨的九公子,瞬间仿佛又重新带上了几分寒气,垂眸思虑很久,吐出几个字来。
“告知小厨房,我今日不在府中用饭,屠襄不用喊了,你陪我出去走一趟。”
“是。”
吕献之坐在杨灵籁素来喜欢长待的躺椅上,想不通为何她办成了事,却迟迟不回来,是有了什么别的想法,而回杨府只是一个借口?
“公子,咱们去哪个方向?”小厮回首,掀开车门帘的一角,小心问到。
“同福客栈。”
……
为妻憔悴(修)
客栈坐落于上京最繁华的街道, 足足有五层之高,左右皆立着一道望竿,写道“同福客栈”四个大字, 又有牌额附在雕檐之下, 门边朱红华表,时常驻足之行人比比皆是。
想着杨灵籁如今就在此处落脚,吕献之遥遥地四处看去, 心中暗道, “虽是画栋云飞,却也未曾比过府中。”
好奇何处引她入胜, 他正弯腰想要下车,去门内观一观, 谁知猝然扫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还未曾见着脸,便手忙脚乱地关上车窗、帘子, 心慌意乱地躲进马车内,期冀着对方并未瞧见他。
原本见着人正想与公子报备的小厮望星, 瞧着已然遮得严丝合缝的车帘, 眨了眨眼。
过了不过少许, 便听得内里的人问询,声音压得极低,又稍显慌张。
“人可是还在?”
望星见着远去的那两道人影,耿直答道。
“大娘子与盈月姑娘往西侧而行, 已然瞧不见踪影。公子, 您不用躲了。”
原本总算松了一口气的吕献之, 听到后面一句,脸色僵了僵, 手指无措地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