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谱。
吕献之有些怔愣,这么多年他也好好活过来了,不至于娶了个人便成了破落户吧,如此说的倒像是从前他是在乞丐堆里讨生活一般。
盈月背过身忍不住笑,姑娘还真是连姑爷都能算计的毫无负担。
婆子
“屠襄, 你去将库房的钥匙拿给大娘子吧。”
吕献之思虑再三,见她满嘴抱怨且是瞧着真心实意的难受,总归是妥协了。
这话一出, 杨灵籁本来颓靡的眼神猝然亮了, 拍了拍手,“这才对嘛,藏什么私房钱, 这偌大的国公府, 恐也就我会一心一意的替你谋划安排,你放心, 日后衣食住行定样样短你不得。”
吕献之叹了口气,本来他活的也不差些什么, 倒也不至于说的这般冠冕堂皇。
“那库房中也有我留的字画,有自己所画,也有旁人的仿作, 这些也都一并交于你吧,若是能卖出去, 也能换些银钱, 至于其他, 都是不值钱的东西罢了。”
其实这般想来,他好似还真袖中空空,日常除了求学便是在家中苦读,便是想看重那些身外之物也找寻不到时间, 王氏爱管, 索性他也就放了手。
他这个镇国公府的嫡子, 竟算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她怕是,已经开始后悔了罢。
“没关系, 我看重也不是什么钱财,咱们夫妻一体,这项脊轩我替你管了。”
杨灵籁放下豪言壮语,丝毫不见丁点为难,反倒是叫他生出几分难为情来。
待人离开去了前院南书房,盈月往外瞥瞧不见人影才转弯回了卧室内,杨灵籁已然蹬了鞋子坐在了凉榻上,身后枕着广藤凉枕,薄纱帐子微微垂下,挡住了半边身子,鱼嘴药炉中散发着袅袅甜香,惬意极了。
她手中把玩着那一串钥匙,黄铜相碰的声音哗啦啦的响着,脸上都莫名带了点笑意。
“姑娘,怎的突然这般高兴?”
盈月将绣鞋摆好在榻边,又给人拉了拉帐子,一刻都闲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