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蔚音瑕也离开了酒会大厅,卡恩端着酒杯冲安镜说道:“不好意思,让镜老板见笑了,还让镜老板跟家人产生了矛盾,这杯算作是我的赔礼。”
安镜却略过他,举杯对他身旁的蔚正清说道:“抱歉啊蔚老板,是安某对弟弟管教不周,让蔚二小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想必她心里难受极了,于情于理,我这个当姐姐的都该替安熠去向二小姐赔礼道歉。暂时失陪一下。”
蔚正清不置可否。
而从头到尾站在边角地带看完闹剧的秦哲,在安镜走出大厅后,便被卡恩找上了。
“秦老板,久闻大名。”卡恩来找秦哲可不是为了恭维他。
“久仰。”
两人碰杯一饮,卡恩别有深意地笑道:“我听闻秦老板当初为了博得镜老板的芳心,不惜与结发妻子离婚。说实话,我很佩服秦老板这一敢爱敢恨的品德,而且你也没有亏待原配夫人和女儿,给了她们很多钱,足够她们后半生的生活了。秦老板,你我都是性情中人,应该很能理解我刚刚的所言所行吧?”
卡恩的旧事重提,令秦哲难堪。
与安镜对质并发生争吵后的第二天,安镜就来找他了。
他那日还天真地以为安镜是来跟他解释,跟他道歉,跟他求和。
可结果呢?
安镜的确来跟他“澄清”了自己是因为有愧而拿蔚音瑕当妹妹看待,才对她多了几分关心,不希望他被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而蒙蔽双眼,被有心人利用。
他刚又燃起了希望,安镜却又提出,希望他能将她手里的股份买回,长姐为母,她要把钱拿去给安熙娶媳妇儿。
好一发糖衣炮弹,他差点就信了。
秦哲笑着回复卡恩:“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为了娶蔚二小姐这样的美人为妻,一掷千金又何妨?秦某在此,提前预祝卡恩先生得偿所愿,早日抱得美人归。”
“借秦老板吉言,哈哈。”
应付完卡恩,满腹苦闷的秦哲悄无声息地朝安镜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他倒要看看她们二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姐妹情”。
……
休息室空间不大,里面有一张铺了厚厚绒垫,可容一人躺下的木制沙发,以及一张长方桌和四把椅子。
蔚音瑕抱腿坐在沙发上,被羞辱,不是家常便饭吗?
可她的阿镜在呀。
安镜畅通无阻地寻来,抬手想要敲门,顿了顿又放下了,直接按下门把手推门而入,进去后将门反锁。
望着紧闭的房门,秦哲眼里布满了阴鹜的光。从这一刻起,他对安镜的爱慕之情化为了乌有。以前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厌恶。
休息室内,看见蔚音瑕的模样,安镜自责不已。明明说过要保护她的,可自己却没有做到。
她蹲在蔚音瑕面前,轻声唤她“音音”,却没得到回应。
她又去拉蔚音瑕的手,也被躲开。无奈的她只好张开双臂,将蔚音瑕整个人都抱入了怀中。
“镜老板自重。”蔚音瑕嘴里说着,但没有挣扎,只是她的声音平静得出奇。
“自重?你让我自重?”安镜恼怒地抓着她的肩,逼她抬头,“蔚音瑕,我们数日前才一起约会吃了西餐,牵手走了梧桐小道。几天不见,你就告诉我要自重?”
蔚音瑕的眼泪说来就来:“你也知道我们有数日没见了,那你知道仅是这几天就能发生多大的变故吗?”
她一掉泪,安镜就慌了,不管不顾地抱住她柔声哄道:“对不起,我不是真的动怒,是我错了,不该对你发火,不该凶你,不该这么大声……”
她是担心蔚音瑕把委屈和眼泪都憋在心里,才故意激她发泄情绪。
听到安镜的道歉,蔚音瑕筑起的防护墙轰然倒塌,紧紧回抱安镜:“阿镜,我好累。”
活着,好累。
安镜坐上沙发,轻拍她的背:“音音,是我没用。”
“蔚正清知道我没希望嫁入安家了,所以才带我出来物色新的目标,卡恩就是其中一个。唐小姐说的对,正清百货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他迫切需要周转资金。再拿不到资金,正清百货的下场就是被别的大公司收购。那是他的心血,他舍不得将其拱手相送。”
“银行呢?抵押也可以……”
“卖女儿就能换取巨额钱财,他又怎会放着现成的捷径不走,去银行贷款背债。”
“该死的蔚正清。”
“他是该死。他死了,我或许也就自由了。”
“音音,你别做傻事。”安镜听出她话里的恨意,连忙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你还有我,我会想办法让你恢复自由。等到那时,我们去没有硝/烟战火,也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安稳日子。你要是想念书,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也可以带你去海外。”
她保证不了这些都能实现,但她必须给蔚音瑕一个希望。
“安氏企业呢,你不管了吗?相比之下,我什么都没有为你付出过,我不想做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