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院的路上,经过王晋和的住处,她侧过头看向院内,院子里面高挂的灯笼发出温暖的光,而从窗子看,屋内是一片漆黑。
他这个亲爹也真能睡得着!
余夏冷哼一声,没有停留片刻。
步伐很快,可不觉悲壮,也不是凄凉。
余夏握紧手中的药瓶,在门外深呼吸一口气,不就是一个小恶魔么,看我不把你治的服服帖帖。
以往的自信和笃定回归,她依旧是那个越挫越勇的少年。
手还没有推开房门,就从小小的缝隙中看到了一个景象。
余夏眼睛瞪得老大,震惊之后,她眼圈发红的自语,“还真是个傻子啊”
屋里的小人儿扯着锁链,一只手拼尽全力的勾着桌上的茶壶,茶壶勾到手,小人儿咬着干得已经破皮的嘴唇,却把茶壶里面的水尽数倒到手中摊开的手绢上,反复揉搓。手腕上伤口还在不断的渗着血珠,可她在小心翼翼的清洗余夏的手绢。
王二娘的眉头越皱越紧, 她看着手绢上的血迹不但没有清洗掉,反而因为水渍而晕开大片,她慌乱的搓揉几下之后, 更脏了!
“这破手绢怎么这么难洗!”秀眉纠结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门外传来明显的对话声,“把东西拿进去”
是余夏的声音!
王二娘慌乱的把手绢藏在身后, 匆忙爬回床上,动作一气呵成, 好像她从来不曾离开过床半步。
门外端着水盆的秀儿疑惑的看着余夏,她不明白为什么刚刚余夏那么大声的让自己把水盆端进去,这会儿又让她等一下,为什么要等, 又在等什么。
余夏竖起耳朵听着房里的动静,待细碎的声音彻底消失, 她才推门而入,而她一进来就看见梗着脖子一副气鼓包模样的王二娘。
若不是刚刚无意中窥探到她真正的样子, 余夏可能会真的觉得这样的王二娘是个难搞的小恶魔, 但现在, 她竟觉得这样的王二娘有一点可笑, 可爱,或者一点可怜。
嘴角上隐藏的笑慢慢淡去,换做一副严肃正经的表情吩咐身后的秀儿把水盆放下就可以离开了。她把桌子挪到床前,又把盛着清水的水盆放在上面。
表面一副谁都不服模样的王二娘实际上正偷偷打量着余夏,看余夏脸上严肃异常, 她扁嘴不悦“你还来干什么,都说了我最讨厌你了!”
咦, 怎么没有反应?难道是没听到?王二娘拧着眉,声音比刚刚高了几倍,“这世界上我最讨厌余夏。”等了片刻,却还是没有等到余夏开口。
她一定是故意的无视自己!这个余夏真真的坏透了!
“余夏!”她像个野兽一般露出她尖亮的獠牙,发出了一声凶狠的嚎叫,就像每次一样,所有人看到她这样的人都会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每一个人都会如此,就连那个惹人厌的爹爹,甚至有时她的娘亲都会害怕她,所以她认为余夏也会这样。
“嗯。”
嗯,什么就嗯啊!王二娘对余夏十分不满,就像回到了她第一次见她时的样子,看着余夏还不要脸的坐在自己的床边,她怎么还有脸坐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
王二娘的腿蠢蠢欲动,只要她用力一蹬,以她的力道,要是这一脚使用全力,余夏恐怕真的被踹散架。
看我不把你踹飞!
王二娘腿部曲起,腰部使劲儿,用力一蹬余夏又从床上站起身了,早不起晚不起,偏偏就是这个时候,你说巧不巧。
脚踹出去瞪了个空,腰闪了一下,王二娘歪靠在床上瞪圆着眼睛难以置信,而余夏正在水盆前专注的拧着棉巾
偷袭失败这么丢脸余夏应该没看到吧,王二娘赶紧坐好,手偷偷的按了按后腰,又一副“老娘不开心”的表情。
“擦干净脸和手,我给你上药。”
“我不!”可算是有一个表示自己愤怒的机会,王二娘大声的叫嚣。
“也行,反正疼的人又不是我。”余夏真的就放下手上的东西,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然后就开始自顾自的脱衣服。
“你做什么!”
“当然是睡觉了!”
“你不许睡在这里。”
“反对无效!”反正现在王二娘被束缚在那里也打不到她,余夏悠闲的躺在屋子里的榻上,而奇怪的是她躺下之前很是认真的在自己的脚上手上包裹上一层厚厚的棉布。
“喂,你在干嘛?”
“你没看见嘛,我在缠手脚!”
“我又不瞎!”
“哎,最近家里闹鼠患呢,不把手脚包住,它们就会出来啃人手指甲脚指甲,对了,它们体型硕大,牙齿尖锐,尤其喜欢脏的小女娃,什么不洗脚的,或者身上有血腥的。”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嘛!哪有什么老鼠!我才不信呢!”
余夏心想你比三岁小孩儿也聪明不了多少,她说得有鼻子有眼,态度又认真,像是真有那么回事似的,王二娘不信,余夏就说府里人人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