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额角,讪讪道:“我只是一说嘛,哪敢真去尊主面前——”
话声未落。
“砰。”
阁内传出来什么东西撞在墙柱上的沉闷声响,吓得门外议论的两个侍女慌忙将头低了下去。
后面随之又是一阵叮铃哐啷的动静。
小侍女低着头,红着脸嘀咕:“这哪里是洞房花烛夜嘛,我看是打架还差不多……”
——
房内。
云摇有生以来打了大大小小无数场架,年少轻狂时更是没少干过从山门挑到对方宗门祖祠的“恶事”,然而从未想过的是,有朝一日还能跟什么人在榻上打起来。
而那个“什么人”,偏偏还是她大逆不道的徒弟。
“……砰。”
随着再一声闷响,云摇被慕寒渊钳着双手压在了榻上,艳红的薄纱里衣在方才那番收着灵力的较量里,已经从她颈下剥过,香肩半露,被艳红的纱衣一衬,愈发盈盈如雪。
可惜青丝铺展之上,红纱里衣的主人的眼神却凌冽得锋芒难掩。
慕寒渊忍不住低声笑着,俯身下去吻她的睫:“师尊明知自己仙格有损,识海受创,此时并不是我的对手,为何还要勉强呢?”
“……”
云摇撇开脸,余光瞥及慕寒渊冷白耳垂上淡淡的却有些不自然的薄红。
一点凉飕飕的笑意同样浮入她眸中。
“是么,”红衣女子忽柳眉轻挑,“可你忘了,你还喝了我下的七日泉呢。鸩魔族的七日泉既号称仙人冢,你怎么敢小看它的?”
慕寒渊端详着云摇眉眼,声线显出几分不在意的倦怠散漫:“七日泉是在经脉内蚕食七日,抵达灵府后,方显败亡,不会那么快……”
忽地,钳制着云摇的凌冽指骨一松。
而伏于她身上的慕寒渊的身影也跟着晃了晃。
——时候到了。
云摇眼睛一亮,趁机抽手,同时毫不客气地在慕寒渊身上一推。
“砰。”
那人便有些狼狈而毫无还手之力地,被她推抵到了榻内的围栏上。
云摇翻身坐起。
榻上地方不大,偏她又怕慕寒渊是故意装样惹她上钩,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直接膝跪在慕寒渊腰侧,居高临下地将人扣在床角。
“怎么了,尊主大人?”
望着慕寒渊扶额而微骤起的凌眉,云摇笑起来,她懒散折低了腰,“方才还是雄赳赳的老虎,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只任人欺凌的病猫?”
“……”
慕寒渊停了几息才垂下手,而即便只是掀起眼睫朝身上跨坐的女人望去的这一个动作,就叫他脑海内陌生的晕眩感再次袭来。
望着云摇唇角微翘,又嘲弄又冷淡地垂睨着自己的意气风发的神色,他莫名有些想笑。
于是慕寒渊就当真笑了起来,嗓音低哑如蛊:“即便是病猫,也不会任人欺凌。”
“哦?”带着些被欺负了半晚上的薄怒,云摇挑起了慕寒渊的下颌,神色间伴以最能激怒这些雄性的轻视和蔑然,“那此刻这副任人鱼肉的模样,难不成也是尊主大人计划中的一环?”
“……”
云摇指尖正蹭过慕寒渊的薄唇,带几分玩弄轻慢的意味。
那人映着灯盏光影的漆眸本是波光粼粼,此刻却随她动作而一点点暗了下去,像噬尽了满江渔火。
“不是任人,只任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