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所幸那位游历世间的红尘佛子也经过,以往生目识破了山里的葬龙之城,同寒渊尊一起,解救了一众仙门。
不过遗憾的是,寒渊尊在秘境中,为了救下各家弟子受了重伤。
弟子们第一时间将他送回了乾门。
若是一个月前,事关寒渊尊,自然是要交给掌门陈青木疗伤决议,然而如今天下皆知,慕寒渊的师尊云摇,在这个月初已经出关了。
于是……
云摇面无表情地读完了陈青木传来的掌门剑讯。她抬头,对上了堂中那几个在她的威压下瑟瑟发抖的年轻弟子。
“…你们刚刚说,把慕寒渊送哪儿去了?”
“按、按掌门令,”为首那个叫丁筱的女弟子小心翼翼,“寒渊尊已经被送到了师叔祖您的洞、洞府外了。”
云摇:“……”
难怪从方才起,她就忽觉着灵台间恍惚混沌的感觉来得猝然又熟悉。
云摇靠在椅里,半阖着眼,指尖捏得微微泛白,声音听着却依旧慵懒:“算了,我不擅疗伤,还是将他送去你们掌门那里吧。”
弟子们对视了眼,却不敢稍驳,应声道:“是。”
“弟子告退。”
“……”
眼见着几人作了剑礼后,就要转身,云摇眼皮忽跳了下,出声问:“你们就把慕寒渊一个昏迷着的人,直接丢在我洞府外了?”
弟子们一懵。
丁筱反应最快,惶恐转身:“弟子们不敢。寒渊尊这一路都由见雪师姐照料,绝不会有半点怠慢。”
“见、雪?”云摇缓声重复了遍。
她尾音上挑,俨然是个问句。
弟子们迟疑间,另一个叫何凤鸣的男弟子微微仰首:“师叔祖闭关这些年,寒渊尊一直在掌门门下修行,与见雪也是师兄妹相称,相处百年来,感情甚笃,她会照顾好寒渊尊,师叔祖不必忧心。”
“……哦,”云摇轻笑起来,左手一勾,腕上金铃手串清凌凌地作响,她懒撑着雪白下颌,红唇微勾,“你的意思是,陈见雪与他相处百年,轮不到我这个三百年不曾管过他的师尊来过问,是么?”
“——!”
何凤鸣显然也不曾想到这个传闻中不理俗事的小师叔祖竟然如此敏锐,他一句隐含的不平之意,她竟三两句拆解明白。
尤其是那慵懒的一眼望来,眸里却含剑光万千,惊得何凤鸣脸色煞白,惶恐低头:
“弟子不敢。”
云摇轻嗤了声,从圈椅里起身:“不敢?我看你跟着你师父闲散惯了,掌门你们都不放在眼里,还能有什么不敢。”
“弟子失言,弟子知错!万望师叔祖莫要怪罪——”
以何凤鸣为首,一众弟子惊骇之下,大约是想起了某人三百年来未曾断绝的传闻,纷纷冒着汗白着脸行起了跪拜的周全礼数。
云摇视若无睹,错身而过时,只随手将丁筱一道灵力拉了起来。
“不用你们送了。我自己的徒弟,还是我自己管。”
“否则再过几日,我看都要被抢了徒弟,成了个可怜见的孤家寡人了吧?”
“……”
丁筱瑟瑟不敢言。
唯有被拂起时,她下意识抬首,对上了云摇的眼。
像是错觉,她见到了一丝入魔般的血色,掠过了女人乌如琉璃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