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夜现在这手字,可是萧濯手把着手教的。
净夜这两日,已经尽量强逼着自己不去想萧濯,可现在他的生活,却处处可见萧濯的影子,根本忘不掉,忘不了。
净夜深闭上眼,过了一会儿才垂眸道:“之前潘英让臣临摹字,闹出了笑话。萧濯说,让我多练习,以后莫要再让潘英找茬,也莫要让人当众笑话了去。”
提起潘英,小皇帝的脸色也有些郁郁。
潘英后颈被人刻字的事,小皇帝已经听人说了。
如今这京中流言四起,都说潘英嗜杀成性,在他手下,亦多有冤狱。
如今这缉拿逍遥会余党一事,小皇帝已经不打算让潘英去办了。
这些日子,小皇帝下了令,让潘英在府内好好养病,病养好了,再归朝。
只是潘英这般不中用,这朝中便又是萧濯的天下了。小皇帝,正为此烦忧。
小皇帝放下手中朱笔,看着净夜道:“朕为兄长请了齐太傅做老师,兄长天资聪颖,想必很快便能通读四书。日后,也不必只盯着这些画册了。”
小皇帝说完,又看了一眼净夜写的字,他大约是极不愿意看见萧濯的字迹,只低声道:“这字,还是得好好练练,当朝玉亲王,下笔还是得形神具备,有兄长自己的风格才好。”
之后一连两月,净夜都被小皇帝拘在宫里修习四书,为了加快进度,净夜佯作勤勉,经常学到子时才休。
而这两个月,净夜一眼都没见过萧濯。
小皇帝为了方便净夜读书,干脆让他住在学堂。
两月后,小皇帝才终于放了净夜出来。
净夜听闻,蒙古各部首领要来京觐见,小皇帝设宴款待,净夜身为玉亲王,也要一同出席。
只是,那方各部首领方一入京,便先去拜谒了萧濯,小皇帝听闻此消息,十分不悦。
等到各部首领将进献的礼品送入宫时,小皇帝看都未看一眼,便冷下脸道:“都丢到库房便是。”
净夜见此,也不敢多话,他硬是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直到入了席,都未敢多言。
皇家设宴,萧濯也有出席。
萧濯方一进殿,便看了一眼坐在前座上的净夜。
净夜明知道萧濯的目光看向了他,他却是强忍着没有抬头。
萧濯也很快收回眼,坐在净夜对面的高座之上。
此番,蒙古部族首领也带了草原上最美的公主乌伦珠。
听闻小公主年方十五,刚行过及笄礼。
蒙古部族首领的意思,是希望小公主入宫为妃。
小皇帝与这小公主同龄,倒也般配。
净夜晨起与小皇帝一道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之时,还听太皇太后说起,要给这小公主一个合适的封号,慎重待之才好。
可小皇帝如今已有亲政之名,蒙古部族却先拜了摄政王,这让小皇帝很是不爽。
连带着小公主跳过舞后,小皇帝也未拿正眼瞧人,给的赏赐,亦是平平。
一舞终了,小皇帝看了一眼坐在下方默默无言的净夜,忽而道:“想必各部族也听过,朕有一兄长,聪颖□□,在平定江南乱党一案时,更立下大功。兄长而今年过十八,尚未婚配。小公主身份贵重,堪当玉亲王正妃人选。”
此言一出,各部族首领皆面面相觑,小公主更是怔愣在当场,面露难堪。
此事不好拒绝,若小公主当面拒绝,那便是驳了玉亲王的面子。
玉亲王到底是皇室宗亲,不好得罪。
可若应了这婚事,那岂不是与摄政王作对?
而今这天下谁人不知,净夜与萧濯的关系?
小皇帝这时,倒是看向了净夜,冲着他一脸温和道:“兄长以为如何啊?”
净夜深吸一口气,他正欲起身答话,萧濯却站了起来,走到了净夜跟前,当着所有人的面,牵起了净夜的手。
萧濯盯着净夜看了半响,这才将人护在身后,紧盯着小皇帝道:“皇上,臣以为不妥。”
小皇帝扬眉:“郎才女貌,有何不妥?”
萧濯声如洪钟、掷地有声:“净夜是本王的人,就算要婚配,也是与我摄政王府结亲。本王看上的人,谁敢抢?”
萧濯说完,扫视了一圈在座的蒙古各部首领。
诸位首领皆垂眸不敢与萧濯对视,小皇帝脸色阴郁,正欲开口,那方萧濯也不等小皇帝开口,便直接将净夜扛在身上,道:“诸位首领,本王今日多喝了几杯,有些醉了,失礼之处,还望见谅。眼下本王身子不妥,就且先告辞了。”
说完,萧濯就那么大摇大摆的将净夜背出了大殿,无人敢拦。
萧濯脚步倒是急,将人丢进马车之时,他又察觉到自己动作好像是重了,又连忙伸出手臂,将人稳稳护在怀里。
净夜下意识伸出手臂揽住他的脖颈,眼神晶亮地看着他。
萧濯想去吻净夜的唇,可又想到他似是不喜欢如此,便轻吻了一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