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衣服偏薄,萧濯的手从衣摆探入的时候,很轻易地寻到了关键。
净夜与他越发熟悉了,熟悉到知道萧濯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代表了什么意思。
净夜欺身而上,一下一下点着萧濯的鼻子:“摄政王连皇上都不惧,何必怕了我这小小玉郡王?明明就想要,装什么大尾巴狼?”
出去过夜
萧濯手上的动作不停,说出来的话,倒像是有几分委屈几分遗憾:“那可不行,玉王爷身份不同了,而且有了玉王府,本王总不能继续把玉王爷拘在摄政王府里。”
萧濯像是故意提及此事,看净夜的态度。
净夜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那不是更好了吗?我想去摄政王府就去摄政王府,想回玉王府就回玉王府,想想都觉得肆意美好。”
萧濯故意用手戳了戳他:“那本王想去玉王府呢,玉王爷欢迎吗?”
净夜捏了捏他的脸:“怎么?我不欢迎你就不敢来了?”
萧濯凑到净夜的耳边道:“不敢,我什么事都得听你的。小主子说一,我不敢说二。”
净夜也跟着笑了,他也凑近了萧濯,蚊声道:“王爷可记住自己的话,以后什么都听我的。”
萧濯是临时准备走陆路的,他看着潘英也觉得心烦,再加上想隐匿行踪,所以提前让萧凛准备一个低调点的马车,趁着潘英未动身,他们便先行一步。
这马车狭窄不方便,萧濯和净夜闹腾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
萧濯总是怕净夜硌到,一直护着他,生怕他这细嫩的皮肤被硌红了。
最后萧濯亲了亲他的额头,便坐起来道:“饿不饿?准备了你爱吃的芙蓉糕。看你早膳用得拘谨,想必是没吃好。”
萧濯对净夜的照顾,确实十分尽心。
净夜本以为去了摄政王府,要花好一番功夫哄着萧濯。结果他现在似乎什么都没做,除了付出了身体,其他任何事,都是萧濯做的。
萧濯现在要帮他沐浴,帮他换衣,盯着他吃药,看护他一日三餐。
想当初净夜还是暮云重的时候,在逍遥会里也没有得到这般照顾。
萧濯对他的好,是润物细无声的好。净夜一边小口地吃着芙蓉糕,一边盯着萧濯看,净夜想,若再这样下去,他都快被萧濯养成一个废人了。
原来成日里懒懒的,什么都不用做,只等着伺候,是这般美妙的滋味。
萧濯见净夜盯着他看,便给他擦了擦嘴角,小声问:“怎么了?是芙蓉糕不好吃吗?”
净夜只吃了一块就放下了,他叹了一声:“是太甜了,最近总是吃甜食,也想吃点咸的,吃点辣的。”
萧濯将人抱紧了道:“等到了江南府,本王让人给你带小笼包吃。不过,辣的还是不能吃,太医说你吃这些药,得忌口,不能吃辛辣的食物。你好好养身体,待你身子骨好些了,本王让你吃个够。”
净夜应了一声,萧濯不让他吃辣的,他便也没再提。
到了傍晚,红霞漫天之时,净夜和萧濯,已然提前到了江南府。
至于潘英的船队,估摸着得一个时辰之后才能到。
萧濯就是要利用这一个时辰的机会,将事情吩咐下去。
萧濯先让江南府衙,给净夜安排好院子,之后便同净夜说有要事,让他先老老实实在寝屋内睡一觉,他晚些时候就能回来。
萧濯留下了萧凛看顾净夜,同样跟在净夜身边的,还有皇上安排的纳其和纳多。
萧凛在外候着,纳其在近前侍奉时,小声提醒道:“王爷,皇上让属下带话给王爷,说此番江南之行,若您身子骨好了,可跟着摄政王一道去清缴乱党,摄政王在做什么,您心里得有个数才是。”
净夜还不是完全信任这两个人,他只装模作样道:“这几日太疲累了,就算是我想跟着摄政王去,也是有心无力啊。”
纳其看了一眼纳多道:“这夏日天热,纳多,你去找管事的,再多拿点冰来。这屋子里,还是闷得很。”
这纳多倒是听纳其的话,他乖乖退下之后,纳其才将房门关紧,跪在净夜跟前道:“殿下,您受苦了。”
净夜原本捧着杯温茶在喝,听到这话,他才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人,随即净夜赶紧放下茶杯,将人扶起来道:“怎么是你?”
陈良这才起身,用极小的声音道:“殿下孤立无援,纵是有摄政王护着,属下也实在不放心。正巧我得到了您是皇亲的消息,也知道皇上要出宫见您,这才取代了纳其,跟在您身边。殿下您放心,我做了万全的准备,又是以皇上的名义安排在您身边的,不会有任何破绽。”
陈良若在,净夜的确很开心。
虽说萧濯宠爱他,但是萧凛毕竟是萧濯的人,净夜就算是有心做事,也会束手束脚。更何况,他如今这身板奇差,孤身一人,也做不了太多。
可如今陈良在,净夜这心,仿佛就有了着落。
眼下房内只有他们两人,净夜看着陈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