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英本以为今夜能让万岁爷听一出好戏,结果两个人躲墙根听了两刻钟,都不见院子里传出任何动静,而且净夜房里的灯都熄了。
小皇帝等到这里,终是没了耐心。
他转而盯着潘英,蹙眉道:“夜里这般闷热,你就让朕在外面喂蚊子?若是真听到什么便罢了,可明明什么都没有。”
潘英连忙跪地道:“皇上恕罪,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今夜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们为何不发出声音,是不是有意……”
“闭嘴吧。”小皇帝收回折扇,他冷眼看着潘英。明明年纪不大,可站在潘英面前,那迫人的威压几乎让潘英吓得喘不过气来:“潘大将军,你莫要以为朕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朕的兄长,就算是来日与那萧濯断了,朕也绝对不会允准任何人觊觎。”
小皇帝走后,潘英盯着净夜那漆黑的屋子良久,怒目切齿道:“终有一日,我会得偿所愿。”
翌日一早,小皇帝亲自来了净夜的院子。
这荣宠太过。
以至于净夜虽没睡醒,却还是惊得坐了起来。
萧濯见他急忙要穿衣,便帮他拿来了衣服和鞋袜,笑着叮嘱道:“莫急,皇上又不会闯进来。”
净夜小声问:“那我要怎么说?”
萧濯一字一句教他:“你就说,臣衣衫不整,未免御前失德,还请皇上容留你半刻。”
而净夜学完萧濯的话,小皇帝也极宽容的样子,笑着回应:“不急,朕就在这等着,兄长慢慢收拾便是。”
净夜见萧濯不紧不慢的样子,倒是也静下心来,他拧眉道:“皇上一大早的,莫不是就为了把你捉丨奸在床?”
萧濯挑眉笑了:“其实,不必揣度圣意,皇上也不会喜欢臣下妄自揣测,你只需要做好自己,这就够了。”
萧濯说着话,还帮他系好了最后一个扣子,最后净夜等萧濯也穿戴好之后,才推开门,给皇上行礼见罪。
相比于昨日,净夜今日的礼数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小皇帝亲自上前,扶起他道:“兄长不必多礼。朕起得早了,怕是打扰兄长休息了。”
净夜连说不敢。
小皇帝接着道:“朕只是忽然想起,朕之前思虑不周,虽给了兄长封号,可也该给兄长身边安排几个人,护兄长周全。”
说着,小皇帝便给净夜介绍身后那两个人:“这位叫纳其,另外一位叫纳多,都是朕极信任的高手。这一路乱党横行,摄政王与兄长都遭遇了数次刺杀,有他们两个保护兄长,朕也安心。”
萧濯在身后小声替净夜解释:“这可是万岁爷身边最精锐的贴身护卫,玉王爷快些谢恩吧。”
净夜连忙拱手谢恩。
小皇帝扶起净夜之时,便抬眼看向了萧濯。
萧濯看着小皇帝道:“皇上,如今臣在外平乱,皇上该坐镇宫中,莫要随意走动才是。”
小皇帝在萧濯面前倒是装出一副孩子心性:“摄政王不知,朕听到了兄长的消息,便日夜思念。再则,前些日子,朕梦到父皇了,父皇在梦中交代朕,要好好照顾兄长。朕又听闻兄长和摄政王一路上遇到的风波,实在是不放心,唯有亲自过来一趟,见到兄长的面,才能安下心来。”
萧濯点了点头,道:“既然皇上见到了,便早些回去吧。京中不能没有皇上主持大局。臣知道皇上还贪恋外面的风景,只是皇上也说了,外面乱党横行,皇上任性出宫,实在不该。”
小皇帝笑着应道:“摄政王说得对,朕知道了。”
这还是净夜第一次见到萧濯与小皇帝相处,他只站在一旁,并未吭声。
小皇帝这会儿也转向净夜道:“朕已经想好,陪兄长用过早膳便启程。”
净夜这一餐饭吃得实在是拘谨,只是萧濯看起来倒是随意得多。
好不容易送走了小皇帝,萧濯忽而拽着净夜道:“这一次,咱们不跟潘英他们走,本王带着你走陆路,今日傍晚,便能到江南府。”
净夜看着他身后一直跟着的纳其和纳多,小声问道:“那他们两个呢?”
萧濯也轻睨了他们一眼,忽而道:“皇上赏给你的,就是你的人了。你想怎么用,便怎么用。”
净夜也怕这两个人是小皇帝派来监视的,可就让他们跟潘英走,净夜又实在不放心。
净夜思虑再三,便道:“那就跟咱们一起吧。”
萧濯笑了笑,倒像是完全不在意这两个人一般,点了点头:“好,本王都听你的。”
萧濯说这话时,还特意揽着净夜的腰。那两个护卫看到了也权当没看到,只端正严肃地站在那。
待净夜和萧濯坐在马车里之后,他才深呼了一口气道:“真好,今日看不到潘英那混账,空气都清新了。”
“就这么讨厌他?”萧濯伸出手,将人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摸着他的后颈问。
净夜的模样看起来乖巧又安静,他小声嘟囔道:“何止是讨厌啊。”
恨不能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