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瞧不见人,总不能凭空消失了,还是沈宴秋根本不愿见他,叫云氏出来打发他?
王昀一手心都是汗,只能自己把这想法按捺下去,先回去,明天再来,若能见着沈宴秋,探探他的口风便知自己会有怎样的后果。
伸头一刀,总要有个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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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昀隔日又来了沈家,找下人一问,知沈宴秋依然在三房,三房近来都是喜事,又没个正经能在外撑事儿的男人,是得要沈宴秋去顶着。
王昀也是临近黄昏来的,小厮领着他往三房走,沈家的府宅大,三房靠西面儿,沿着千步廊再过穿花门,就是三房独有的后园子,隔着水,岸边落了几块能供人歇脚的大石,影影绰绰被茂密的海棠花树遮掩着。
那大石上面坐着人,纵使侧着身体也瞧出柳腰花态,他一眼就看出是雪浓,不由驻足,她好像在发呆,盯着水面一动也不动。执团扇轻轻摇着,有气无力的,可看出那手腕有多细软,恨不能从她手里拿过团扇,搂着那把细腰代为摇扇,她身边也没有个丫鬟陪着,大抵是跑那里躲清净去的。
王昀看了她一会儿,小厮回头见他停住脚步,便催着赶紧去见沈宴秋,沈宴秋还等着他。
王昀便不敢再耽搁,碎小厮入三房,沈宴秋等在茶厅,王昀当下见了人就跪到地上,把自己这连日来的顾虑说了。
沈宴秋眸光远眺,视线定在雪浓身上,她为着避他,都躲到树丛里去了。
沈宴秋叫他起来,淡淡道,“得空多翻翻圣贤书,别在莫须有的事情上瞎操心,殿试上既没犯过错,便再等等,该你的,自不会没有。”
王昀得他这句话,立时心喜,那就没甚可怕的,想是朝廷对他有别的安排。
王昀一时得意,便跟沈宴秋道,“先生,学生、学生心慕殊玉姑娘。”
沈宴秋从雪浓那儿收回目光,脸色冷沉的看着他。
王昀立在他跟前极紧张激动,道,“学生想求娶殊玉姑娘!学生如果娶到了她,一定不会让她受丝毫委屈,学生也定奋发图强,早日给她挣得诰命。”
沈宴秋扯唇笑,“晚了。”
王昀惊道,“殊玉姑娘待字闺中,为什么会晚了?”
沈宴秋道,“因为我要娶她。”
王昀当下犹如冷水淋头,僵在当场。
沈宴秋从座上起来,朝外踱,经过他时停了停,说,“论理殊玉是你的长辈,你这次僭越了,我不责怪你,以后记得对她敬着些。”
他走出去。
王昀转过身,果见他绕过小道,往那海棠花丛里走,他走到雪浓坐的那块石头旁,毫不避讳的坐到雪浓身侧,雪浓想起身,他伸手一把揽住她的腰身,不给她跑的机会。
王昀怔怔注视着,她的腰肢实在太细柔了,男人一条胳膊就能轻易圈进怀里,那身软骨比他料想的还要娇媚,只可惜抱着她的是沈宴秋,他最后的那点臆想都被震碎了。
王昀离开沈家,一路失魂落魄,直到家门前,却见停着宣平侯府的马车,马车的车帘掀开,是周氏和温云珠来了
周氏见他这副失落像,已猜出在沈家碰了壁,便邀他上马车,要与他说事。
王昀虽受打击,可对温家人还是敬谢不敏,婉拒上车,不想再跟她们有牵扯。
周氏冷眼看着他进门。
温云珠担忧道,“母亲,他明显不想跟我们家沾染上,又怎么会愿意娶我呢?”
周氏哼笑,她当然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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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三房这边儿,海棠花树丛内,雪浓没躲开沈宴秋,羞怯着在他怀里挣扎,怎么也挣不过他,身子被他抱着,可她不情愿的将脸撇到另一侧,只眼尾湿漉漉。
她昨晚受委屈了,是他给的,用难以启齿的招数,非要她答应嫁给他,还在她房里留了大半宿,她甚至没脸见云氏,这一天推脱身子不适,没去上房给云氏请安。
今儿他又来三房,她才躲到这里不想看见他,可又被他撵上了。
这会子天色昏暗下来,那路道上过往来人也有,不仔细看,已经不太能注意到他们。
沈宴秋将人直接揽抱着坐到一条腿膝上,捏着那秀俏下巴转过脸来看自己,与她眸光相对,看着她眼里憋屈含泪,笑道,“既说好嫁给我,就别想再反悔。”
“……是你无赖,我没有办法,”雪浓颤声谴责他的过分。
沈宴秋便觑起眸,她更怯涩起来,蹙着眉尖,眼中的一滴泪没来得及掉出来,就被他噙住了唇,亲到她再不能说违心的话。
她手上的团扇快要掉落,被大手给拿走,丢放到石头上,嫩唇香舌都被沈宴秋衔缠着,不过须臾她就软倒在他臂弯里,又被占了好一顿便宜,才从他腿上被放下地,踉踉跄跄着跑回东厢房,连团扇也忘记拿了。
沈宴秋捡起团扇,没追去东厢房,回大房了。
翌日早起,雪浓照样闷在房里,不敢去见云氏,金雀劝说了一通,“姑娘这不是自寻烦恼,夫人巴不得您跟二爷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