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还有气急着跑了,没走成也不理他,整日躲静室里,连饭都不和他一起吃了。
她有小脾气,沈宴秋原想过几日就会气消,可谁知她倒有骨气,真不来找他了。
直挨到临近雪浓生辰,回府前一天晚上,沈宴秋敲响了雪浓的静室。
屋里本来还有雪浓和金雀的嘀咕声,他一出现在门前就没人说话了,过一会子门打开,金雀从里面出来,笑道,“二爷可算来了,殊玉姑娘在屋里哭呢。”
他虽不来,金雀却会去跟他禀报雪浓的事,也知道有几日他们互不搭理,雪浓哭了几次。
沈宴秋踏进门里,就见雪浓连忙擦擦眼泪,眼圈都是红的,从杌子上起来,规规矩矩给他行礼
沈宴秋托着她的胳膊起来,她忙撇开他的手,耷拉着头道,“这么晚了,二哥哥怎么来了,明日还要回府,二哥哥快回去歇息吧。”
她这就要跟沈宴秋生分了,还要赶人走。
沈宴秋微低头看她,“这是打算要跟我闹一辈子么?”
雪浓眼里一酸,就又止不住泪。
沈宴秋张开胳膊拥她进怀,一手给她拭泪,她埋头到他颈窝边,抽抽嗒嗒着,直到沈宴秋抱她坐到腿上,她才颤了颤,想下去,沈宴秋没让,她就依着他不动,听他低声道,“别再哭了,叫我怎么狠心。”
怎么狠心不让她抱。
雪浓听的懂,便也哭不下去了,面颊通红,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衣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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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沈宴秋带着雪浓回府,随之而来的便是雪浓生辰到来。
雪浓的生辰在九月中,沈家早发了帖子出去,有头有脸的人家都请了,因是补办雪浓的及笄礼,特请了裕王妃来替雪浓加笄,再不提在场数位显贵夫人,谁都看得出,沈家对这场及笄礼的重视,更清楚,雪浓不仅是三房云氏的爱女,更是沈宴秋最疼爱的妹妹。
能请来这些人,看的也都是沈宴秋的面子。
不乏有惊叹于雪浓样貌的,这样的美人,又是沈家掌上明珠,也不知将来会被谁求娶了去。
裕王妃加笄用的簪子是沈宴秋定选的,是一支鎏金孔雀如意簪,寓意极好,是希望雪浓以后都能吉祥如意,再不受苦难折磨。
笄礼完毕后,都入席吃酒,各家来了不少姑娘,云氏担心她跟人不熟,叫沈妙琴陪在她身边应对,哪知她倒不怯生,跟姑娘们也能说笑。
雪浓以前在宣平侯府,周氏若有串门往来的,也偶有带她出门,但她是养女,与周氏结交的夫人们都会看眼色,多会叫自家的姑娘与温云珠搭话,雪浓只晾在一边,以至于如今有些曾见过雪浓的姑娘,也只觉得雪浓有点面熟,却想不起来她曾经的是谁,都只把她当沈家三小姐捧着。
雪浓与她们交谈几句后,就发觉这里面有些姑娘并不是诚心与她交友,会不经意的套问到沈宴秋头上,她只是失忆了,又不是笨蛋,哪里看不出来,她们或可能对沈宴秋有意,想嫁进沈家来。
一想到此,雪浓就失了乐趣,寻借口更衣,才从席上出来,她跑到屋廊上,觉得无趣极了,想要去找沈宴秋,可沈宴秋此刻一定在待客,她也不能去,她只站在垂花门边,悄悄往男客那边瞅,看见沈宴秋坐在席上,都是别人陪着笑敬他酒,他爱喝不喝的。
雪浓想到私底下,他都拿她没辙,可在人前,他矜贵的很。
她踮起脚再看了两眼,就想回坐到席上去。
恰时见那边席位上,王昀下来,直朝她过来,她原想回避,但王昀快步追过来。
雪浓避闪不及,不悦道,“王二公子,你不在席上吃酒,跑这儿来做什么?”
王昀喝了酒,踌躇须臾,恳切道,“雪浓,从前是我不好,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待你。”
雪浓上回在云集园见到他, 虽不认识,但他一身书生气,加之又是沈宴秋的学生, 对他颇有个好印象, 没料他孟浪成这样, 登时没好气。
“且不说这是内院, 我竟不知我在你口中成了另一人,我是二哥哥的妹妹, 你对我唐突, 你们家里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她也是努力摆了架子, 论辈分,王昀也得敬着她,可王昀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他说出的话, 就是言语轻薄,若被不知情的人听到,当真会误会她和他有私情,可她根本不认识这人。
王昀眼见她柳眉蹙起,脸上因愠怒而覆上一层胭脂色,眸光点点,分外娇靡。
王昀酒意上头三分, 看着她霎时竟转不了眼。
雪浓又羞又气,转身就走。
王昀连忙道,“你已回了沈家,与温家再无瓜葛, 你自然不是雪浓,你是沈家的三姑娘, 我当初有错,伤害了你,若……”
“昀儿。”
身后忽听沈宴秋淡漠的嗓音。
王昀立时停住话,转回头即见沈宴秋慢慢踱过来。
雪浓见着他就有人撑腰了,小步子到他身侧,斜一眼王昀,就把脸别过去,手也揪上了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