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姓名。”
刘爱黄随意扫了一眼,脸色大变,一页纸的名字,她能认出许多都是与她父亲有工作往来的,有些是平日里争抢着给她提鞋的小喽啰,还有一些李伯伯,王伯伯,各种伯伯。她气呼呼地撕了名单,随手扬了。
工作人员见状连忙为她冲了一杯绿茶,劝她消消火,半是讨好半是安慰地说道:“国外现在正流行刘小姐这样的唱腔,很特别,很有韵味。”
刘爱黄斜睨了他一眼,见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搭话道:“喔?如何的特别?”
工作人员挠了挠头发,眼珠子滴溜直转,恭维道:“别人想学也未必学得来,在上海,您是独一份,您唱歌催人眼泪,歌声里透着阅历和沧桑,直戳人的心窝子。”
刘爱黄喜不自禁,来来回回打量他,越看越顺眼,故意不走,一杯又一杯的续茶喝。
“你接着再说说。”
“我在电台工作了三年,刘小姐这般天赋异禀独树一帜的歌手可是头一回见到,一出场就被您惊艳到了……”
……
朱丹偷瞄了一眼玻璃门上紧紧贴着的相机镜头,假面下冷汗涔涔,假扮别人是有点儿屈辱的,一番劳苦也不过是在替别人做嫁衣。这屈辱也要看是为谁,若是为琉璃,她倒是甘之如饴。
她唱罢,将话筒交还给播音员,一个人轻轻地退了出去,音乐一停,如梦初醒,腿脚也发了软,踏在云端似的。
谈司珂正将镜头对准她——
“孔小姐,面具方便摘一下吗?”
“不好意思,我不大喜欢照相。”
他放下相机,诧异道:“我记得在电车上,你可是豪言壮志地说小姑娘也喜欢拍照的,不是吗?”
她怔在原地,低着头咬嘴唇上的死皮,直到尝到了血腥味才罢休。
“孔小姐?”
她鼓足了勇气狡辩道:“谈先生,女孩子本来就是善变的。我方才喜欢照,现在又不喜欢照了,麻烦你让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