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紧后槽牙,别过脸说:“当时我才三岁,那天家里人都出去干活了,就我跟爷两个人在家。”
“我在院子里玩蚯蚓,有个人走进来,跟爷说话。”
“两人说了几句就进了正屋,很久不出来,我肚子饿了想吃东西,就去正屋找爷,恰好听到两个人在争执着什么。”
“在争执什么?”韩榆问。
“那个人说爷不是个东西,卖亲孙子亲孙女,还偷了富贵人家的公子,要是爷不给他银子
,他就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爷给了一把钱,还发现了我,我本来准备问爷怎么回事的,结果不小心掉进了水缸里,当晚发烧,就忘了这么回事。”
刚才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冷不丁就想起来了。
“说完了?”
“嗯,说完了。”
“很好,那就去死吧。”
韩兰芷:“!!!”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
韩兰芷被捆得非常严实,不得动弹,只能气急败坏地喊。
“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怎么还过河拆桥?”
韩榆手持匕首,步步逼近,振振有词地表示:“没用了,自然不必再留。”
韩兰芷干嚎一顿,旋即崩溃地发现,她先前竹筒倒豆子,把所有知道的都说了,一点不给自己留后手,现在好像真的没什么用处了。
她想到临行前,孙妈妈千叮咛万嘱咐,说韩榆是个老谋深算的,最是诡计多端,要她切记小心为上,千万别中了他的计。
那时候她不以为然,现在后悔也迟了。
事到如今,韩兰芷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就是那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什么都做不了。
她越想越难受,眼泪一下子飙出来。
但几年的青楼生涯让韩兰芷学会了审时度势,见脱身无望,很快憋住泪,选择服软。
先保全自己一条命,往后什么都好说。
“我虽然恨你,但是就算知道你来云远府做知府,也没想过做一些对你不利的事情,都是孙妈妈,都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韩榆:“不信。”
“真的!自从你来云远府,青楼里没了那些匪寇三天两头光顾,我也不用和那些脏的臭的睡觉,谢你还来不及呢。”
韩榆:“说谎。”
匕首贴近,眼看就要落到脸上,划破她的皮肤。
韩兰芷抖如糠筛,眼
一闭,豁出去地大喊:“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韩榆收回匕首:“早说啊,白白浪费我这么长时间。”
韩兰芷眼睛睁开一条缝,将韩榆好整以暇的微笑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