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判摇头:“一无所获。”
韩榆啧了一声,指骨捏得咔咔响:“把那黑不溜秋的汤药也带回去,再请益元堂的大夫来,本官倒要看看,他们在背地里都捣鼓些什么。”
没能看清“三”后面的字,韩榆到底耿耿于怀。
李通判不疑有他:“是。”
“继续查,你去问问左邻右舍,有没有人见过这院子里的人,画好画像,全城通缉。”
既然事情已经闹大,韩榆也不打算遮遮掩掩,索性大张旗鼓了来。
他倒要看看,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李通判把头垂得更低:“是,下官这就去。”
韩榆回到府衙,已是正午时分。
正月初二,本该躺在
暖烘烘的被窝里,却因为这该死的试药人和邪医连续三天没能踏进家门。
韩榆压下心头的戾气,走进厅堂:“府城这两日如何?可还有潜逃在外的试药人?”
负责这件事的钱通判站起来:“回大人,下官已带人搜查两遍,目前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韩榆嗯了声,靠在椅背上轻揉眉心,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吴同知见状,温声提议道:“大人,您已有四天不曾闭眼,这里有我们,您还是回去歇一歇吧。”
并非自贬,吴同知认为即便自己一把年纪,韩榆只有二十出头,他却是当之无愧的顶梁柱。
吴同知心里跟明镜似的,若不是韩榆压着,底下那群官员怕是早就原形毕露,拿着俸禄贪吃等死了。
云远府有韩榆,府衙有韩榆,一切才能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
“不必。”韩榆轻描淡写地拒绝,实际上他有小白在,并不会觉得累,只是单纯心烦,“张大人,你让人把这张纸片修复一下。”
张同知结果,表情并不乐观:“损毁得太严重,怕是不容易。”
“无妨,尽力而为。”韩榆也没有强人所难,非要把它复原成本来的样子。
“是,下官这就去。”张同知拿着纸片起身,欲言又止片刻,还是轻声说,“大人莫要忧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话未说完,官兵慌里慌张地出现:“知府大人,大事不好了!”
厅堂内蓦地一静。
又出什
么事了?
莫非又死人了?
还有完没完了,真是比苍蝇还讨厌。
韩榆揉着眉心的力道一顿,缓缓放下,改为双手抱臂:“说吧,什么事。”
官兵觑了眼韩榆,迅速低头:“红杏楼的一个妓子来府衙击鼓鸣冤,说说”
韩榆挑了下眉。
吴同知耐心告罄,厉喝一声:“说了什么?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官兵哆嗦了下,快言快语道:“她说她怀有两月身孕,腹中胎儿是是知府大人的。”
韩榆:“???”
全体官员:“???”
韩榆坐直了身子,神情微妙:“本官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官兵重复一遍。
“哈——”韩榆笑得不能自已,一摊手说,“看吧,本官不找人麻烦,麻烦总是主动找上来。”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一整衣冠朝外走去:“走,去会会她。”
韩榆的身影消失在厅堂外,众人面面相觑,张大的嘴巴还没能合上。
“怀有身孕?知府大人的?”
“真假的?”
“知府大人素来洁身自好,后院连个女人都没有,他若真想,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必去那种地方。”
“张大人所言极是,我看知府大人的神态,更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钱通判一说这话,大家不由为红杏楼的妓子捏了把汗。
惹到知府大人头上,你怕是踢到石头了。
在心里默默点蜡的同时,脚步丝毫不见慢
,提着袍角直往外冲,生怕晚了一步,没热闹看。
正被试药人的事儿搞得头疼,权当看场大戏,愉悦身心了。
韩榆走出府衙,就见一衣裙轻薄的艳丽女子跪在地上,在哭诉着什么。
语调婉转,哀哀切切,时不时以袖拭泪,好一副惹人怜惜的姿态。
只是韩榆觉着她有点面熟。
“知府大人同奴家相好,口口声声说要纳奴家为贵妾,结果转身不认人,非但舍弃了奴家,连奴家腹中的孩儿都不认了。”
“而且而且”女子欲言又止,像在顾忌着什么。
“而且什么?姑娘你尽管说出来,要真是这样,咱们怎么也得要知府大人给你个说法。”
“没错!想不到知府大人是这种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虽然男子生来好色,但我看知府大人为人正派,不像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人。”
众人议论纷纷,各有各的看法。
女子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