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同知咬紧后槽牙,心跳快了几分,表面不露分毫:“大人三思,青龙寨并非雷公寨那等小山寨,它至少有两千匪寇”
“本官心意已决,与其让青龙寨无休无止地残害百姓,不如先下手为强,永绝后患。”
韩榆嗓音微沉,透着杀伐果断和不容置喙。
王同知哑然无言,瞥向其他人。
孟通判被韩榆整治过后,又挨了擀面杖的毒打,被人从街上抬回来,刚醒来没多久,脑袋晕乎乎的,额头更是肿了个鸡蛋大小的包。
他坐在后面一声不吭,不时碰肿包一下,疼得直吸气,可还是手贱要去碰第二第三次。
其他人早就被韩榆的举动震慑住了,暂且打住满腹的小心思,个个正襟危坐,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们不看好这件事,但也不敢再跟韩榆唱反调,以免遭到和孟通判同等的待遇。
索性置身事外,眼神游离不定,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王同知。
王同知喉咙一哽,对上韩榆泰然自若的眼,挤出一抹笑:“下官任由大人差遣。”
“既然如此,本官稍后会请苏总兵前来府衙,共同商议剿匪的相关计划。”韩榆起身,迈出一步又止住,“哦对了,那些公文还请诸位尽早处理完,本官明日便要验收。”
王同知忆起堆积如山的公文,握笔的右手已经开始酸痛了:“这些公文都是知府大人才有权利接触的,下官怕是”
“无妨。”韩榆满不在意地一笑,不过是借口罢了,糊弄谁呢,“外面还有人等着本官发放银钱,人数众多,难免分身乏术,怕是抽不出空处理公务。”
“怎么,诸位大人不愿意?”
韩榆说话时,眼眸微眯,那股子凶气儿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看得人心肝一颤。
“不不不,怎么会!”走神的看热闹的统统摇头摆手,“下官高兴还来不及呢。”
韩榆露出满意的笑,大步流星往外走。
途径孟通判身前,他忽然停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本官是云远府的父母官,理应将百姓放在第一位,当时情况紧急,本官难免愤怒焦躁,若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孟大人莫要同本官计较。”
计较?
我敢么?
您那剑都指着我脖子了,就差割下我的脑袋当球踢,这会儿伤口还在一抽一抽的疼。
孟通判表示,他现在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大人言重了,您心系百姓又有何错之有,是下官酒后胡言,理应下官向您赔罪。”
韩榆一捋宽袖,故作不经意地问:“先
前能大人说起青龙寨,它早就如何了?”
孟通判瞳孔骤缩,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咕咚”一声清晰可闻。
韩榆轻挑眉梢,将疑惑表现在脸上。
王同知呼吸乱了一瞬,但为官多年的经验让他很快冷静下来,垂下眼睛喝茶。
孟通判握紧冰冷的双手,心脏快要跳出胸膛:“下、下官的意思是,青龙寨早在多年前便这般肆无忌惮,频繁进城烧杀抢掠。”
韩榆压低眉眼,高挺的眉骨在眼窝落下一片深色的阴翳,有种极强的压迫感。
处于他视线正中的孟通判脚趾抠地,头皮的毛孔全部炸开:“他们无比凶残,不怕受伤,更不怕死,官府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理由简直可笑。
尤其在不久前,上百条匪寇的命留在了府城,他们的尸体被怒气填膺的百姓打砸得支离破碎,被面目全非地丢到乱葬岗上。
“原来如此。”韩榆负手而立,微抬着下巴豪气万千地说道,“从今往后,孟大人无需再为此担忧,因为本官来了。”
孟通判嘴角抽搐,嗯嗯啊啊应着。
其他官员看不见知府大人的脸,但是能看到孟通判的。
他们觉得,此时的孟通判处于崩溃边缘,他快要碎了。
“走了,本官有事要办,就不打扰诸位大人处理公文了。”
韩榆微微一笑,扬长而去。
孟通判捂住脸,哀嚎出声:“王大人,这可怎么是好?”
好印象算是彻底没了,他们还要担心
往后会不会被韩榆生生折腾死。
还有青龙寨,在韩榆来之前,官府每年都会收下青龙寨送来的巨额银两,好对他们在府城的恶劣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倘若青龙寨和雷公寨一样,被韩榆灭了,他们可要损失一大笔孝敬。
这样一来,他们的生活质量会变得大不如前,甚至习惯了大手大脚,微薄的俸禄都不够他们在酒楼吃一顿饭,很快就会捉襟见肘,吃喝都成问题,更别说享受了。
“绝不能让他成功!”孟通判放下捂着脸的手,斩钉截铁地表示,眼神阴狠。
这话说到大家的心坎上了,纷纷点头附和。
王同知目光闪烁,喝一口茶,心里有了盘算。
“大人,今后若还有匪寇入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