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给她买点润喉的药丸。
王青生早已进京任职,坐堂大夫换成了其他人,但放眼整个徽州府,谁人不知知府大人的模样。
这厢韩榆一进门,就有人迎上来。
刚拿到药丸,那边就有伤者因为缝不缝针的问题和坐堂大夫起了争执。
仁医堂的伙计见韩榆频频侧目,就忍不住大吐苦水。
韩榆没有出面,只提议道:“可以让大夫指定一个范围
,超出那个范围才能缝针。”
伙计眼睛一亮:“知府大人英明,回头草民就告诉刘大夫。”
韩榆面带微笑,带着药丸打道回府。
来到韩兰芸的住处,韩榆先敲了敲门,才推门而入。
“喏,止咳药。”韩榆把装着药丸的瓶子给韩兰芸,“后天动身,这两天注意休息。”
韩兰芸神情恹恹地靠在床头,嘴里含着润喉丸,声音沙哑得厉害:“知道了,比起我,更需要休息的人是你才对。”
韩榆抬手轻揉眉心:“这不是情况特殊,总不能把问题留给接任的知府。”
从正月初二到今天的初六,他差不多每天只睡两三个时辰,只为了处理目前尚未得到妥善解决的事务。
时间紧急,后天就要离开,他必须在正月初七之前处理完所有的事情。
思及此,韩榆起身道:“我先去用饭,等会儿让人给你送来,吃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等一下。”韩兰芸叫住弟弟,往他嘴里塞了个润喉丸,“这东西没生病也能吃,我看你喉咙有点哑,今天应该说了不少话吧?”
韩榆笑了笑,也不回答,故意揉乱她的头发,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韩兰芸啧了一声,顶着鸡窝一样乱糟糟的头发对文珠说:“别看你舅舅在外面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其实忒幼稚。”
文珠但笑不语。
那是因为在外面他是一府长官,所有人都要倚仗他。
而在家中,身边是最最亲近的人。
只有
这时,无所不能的知府大人才会放下心防。
韩榆忙到深夜,眯了两个时辰,又匆匆赶去府衙。
一日忙碌后,到了下值的时候。
这是韩榆最后一日在府衙,临走前,他把所有私人物品收拾好,放进箱子里,就这么抱着往外走。
三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书架上风格多样的书籍,桌案上有意无意甩到墨水,无一不昭示着韩榆来过的痕迹。
可韩榆总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能实施,三年远远不够。
抬步跨出门槛,韩榆回头往里看一眼,仿佛要把房间里的陈设记在脑海中。
看完回头,发现回廊尽头站着很多人。
刘同知,张通判都是朝夕相处的同僚。
韩榆缓缓走近,笑着问道:“你们这是来为本官送行?”
刘同知摇头:“下官在迎客楼设宴,想邀请知府大人一聚。”
以前一直是知府大人设宴,如今也该他们主动一回了。
韩榆莞尔:“那就走吧,权当是最后的晚餐。”
满是揶揄的口吻逗笑了众人,脸上不同程度的沉重也散去许多。
“走走走,知府大人这回咱们不醉不休!”
韩榆把箱子放到马车上,随众人一道去了迎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