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永超当时就:“”
余光情不自禁地瞥向紧挨在韩榆腿边,养得油光水亮
的黑猫,眼里挂着明晃晃的疑惑。
马永超又问:“既然如此,韩大人又是如何到徽州府的?”
韩榆面露赧然,两颊浮现两抹不甚明显的红晕:“下官是一路乞讨而来。”
马永超:“韩大人受苦了,赶紧进来吧。”
“多谢知府大人收留。”韩榆弯腰抱起壮壮,感激之色溢于言表,又在瞬间转为低落,“若不是知府大人,下官初来乍到,真不知何去何从。”
马永超嘴角抽搐,他可没打算跟这位从越京而来的韩通判走得太近。
要问缘由,大概就是韩榆来得突然,他们有些东西还没彻底扫尾干净。
万一被韩榆发觉,可是要掉脑袋的。
马永超心里骂骂咧咧,面上不显分毫:“韩大人只管安心住下,明日本官带你去府衙,稍后也会为你安排住处。”
韩榆眼睛亮晶晶的,重重点头:“多谢知府大人,下官定会好好做这个通判的!”
马永超心不在焉地应了声,打算等安顿好了韩榆,还得去周家一趟。
韩榆亦步亦趋地跟着马永超,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
“下官这辈子都没吃过馊饭,这几日却尝到了,知府大人可知馊饭是什么滋味儿?”
马永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当初带壮壮回家,下官便对天发誓,定要好好对它,不料半途遇上劫匪,连累它和下官一起吃苦。”
马永超:壮壮不会是这只肥猫吧?倒是贴切
。
说着说着,韩榆竟哽咽起来。
马永超一个向日葵转头,惊恐地发现,韩榆他竟然要!哭!了!
韩榆对马永超惊疑不定的眼神仿若不觉,吸了吸鼻子,万分伤感地说:“爹娘都站在二哥那边,我只有壮壮了。”
马永超眼角抽搐,这都什么鬼?
以防韩榆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旁若无人地哭哭啼啼,马永超赶紧打住他的话头:“韩大人可吃了?”
韩榆的絮叨停住,拨浪鼓似的摇头。
配合他动作的,是肚子里打雷般的鸣叫。
马永超:“”
陛下他怕不是磕丹药嗑傻了,怎么什么人都能当官?
这韩榆,莫不是个傻子?
一时间,马永超看韩榆的眼神染上怀疑。
韩榆似乎对此毫不知情,跟随马永超来到饭厅。
当看到满桌丰盛的菜肴,眼里爆发出惊人的光亮。
于是,接下来小半个时辰,马永超和他的妻妾儿女被迫欣赏了一顿吃播。
韩榆那张嘴跟个无底洞似的,一桌菜大半进了他的肚子,只留小部分残羹剩菜,可怜兮兮地堆在盘子中央。
马永超及其儿子:“”
屏风另一边,马家的女眷们:“!!!”
请问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这时,韩榆忽然扭过头,看向与他同桌吃饭的马永超:“知府大人,您家有酒吗?”
马永超这会儿是既无语又不耐烦,闻言也没多想,让下人去取酒来。
紧接着没多久,他就后悔了。
马
永超眼睁睁看着韩榆一杯酒下肚,捏着酒杯一动不动片刻,然后无比豪放地长臂一伸,跟自己勾肩搭背起来。
“为什么?”
韩榆的声音骤然抬高,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马永超更是险些被震破耳膜。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韩榆左手锁住马永超的脖子,令其挣扎不得,右手拍桌,歇斯底里地质问。
“兄弟好友一个接一个地升官,我却被打发到这鸟不拉屎的徽州府,做个什么破通判!”
马永超奋力扒拉韩榆胳膊的手一顿,怒瞪韩榆。
过分了啊。
这徽州府怎么也算我的地盘,你小子瞎说八道什么?
“我不过是在给陛下进讲经史的时候不慎手滑摔了书,陛下为何要这样对我?”
“贼老天你睁眼看看我,你何其不公!”
韩榆抬起右手,与左手击掌。
“啪!”
一巴掌抽到马永超脸上,无比响亮。
“我韩榆在此立誓,这辈子都不回去了!到时候我弄个知府当当,再给壮壮封个同知,每天给它吃一碗小鱼干,人称鱼干同知!”
韩榆越说越兴奋,再次击掌。
无法从韩榆臂弯的桎梏中挣脱的马永超被迫接受第二次巴掌的洗礼。
左右各一下,正好对称。
马永超快要气疯了,围观全程的几个嫡子庶子也快被吓死了。
这韩榆怕不是把脑子丢在半路,或者被劫匪一道劫去了吧?
马永超气得吹胡子瞪眼,怒吼道:“你们几个愣着作甚?还不赶紧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