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记错,这是昨天爹带回来的糕点,说是给爷奶买的。
她连碰都没碰到就被爹送去了正屋,导致一整夜都在做着吃糕点的梦。
等到了跟前,齐大妮拿着雪白细腻的糕点在她眼前晃了晃:“想吃不?”
韩兰芷咽口水:“想!”
齐大妮笑了下,脸上的抓痕显得狰狞:“想吃就听奶的,离你二伯二伯娘远点。”
韩兰芷鸡啄米似的,猛点头:“我听奶的!”
齐大妮把糕点塞给她:“芷姐儿记住,要是跟他们走得近了,以后就再没好东西吃了。”
韩兰芷两口吞了糕点,嗯嗯应着。
齐大妮满意折返回正屋,给韩发纳鞋底。
韩兰芷舔着手指上的糕点屑,抬头就见松堂兄坐在西南屋的窗边看书。
她条件反射地把手背到身后:“不给你吃!”
然后一蹦一跳地
玩蚯蚓去了。
韩松垂眸翻书,眼底波澜不惊。
二房的西北屋座西朝北,唯一的窗子也是朝东的。
末时三刻,日影西斜,屋里也没了光亮,暗黢黢的。
小白意犹未尽地收回茎叶,哧溜消失无踪。
爹娘姐姐们各有各的活计,只韩榆一个闲人,百无聊赖地躺在炕上。
屋外隐约有诵读声:“凡人之所以为人者,礼义也”
韩榆侧耳聆听,语调抑扬顿挫,嗓音又透着孩童特有的清亮。
韩榆当即猜到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韩榆支起上半身,试图看一眼韩松是怎么读书的,他也好效仿。
然两间西屋并列,任他脖子扭了半个圈,连韩松的头发丝也没瞧见。
韩榆气馁地躺回去,和着韩松诵读的字句,在心里跟着默念。
这本书他没听语文老爷爷读过,念得磕磕绊绊,好几次没跟上韩松的语速,还险些咬了舌头。
韩榆不懂这些之乎者也的意思,只知将来他会学到,不如未雨绸缪,总好过两眼一抹黑。
一个诵读,一个默念,眨眼过去半个时辰。
韩榆也从一开始的不熟悉,到后来的流利自如,甚至还顺便背下了前面的那些内容。
停顿时,韩榆喃喃自语:“看来我的记忆力并没有倒退,还是一如既往的优秀呢!”
他也担心过,换了具身体,曾经引以为傲的好记性会不会也随之而去。
现在总算放下心。
百分之一的天分加后天努力,他多少也能
考出点成绩来?
许是耗费了过多心神,韩榆额头的伤口隐隐作痛,脑袋也开始疼起来。
纵使韩榆再不乐意,但为了身体着想,也只得停下。
小白闪现,刚支棱起叶片,就被主人制止了。
“不用,我现在并无大碍,你且留着这些能量,可是好不容易攒下来的。”
小白惯来听话,乖乖藏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