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堪称福分了。”
舒芬不解地看向她,他眼中既有困惑,也有受伤。时春扯了扯嘴角:“舒相公,这段时日,有人来找过你吗?”
舒芬一脸茫然,时春道:“你被卷进了这样的案子,反对革新的人都想杀了你,把李梦阳的罪状钉死。可支持革新的人,又会想法设法保住你。你处在漩涡的中心,这里不该如此安静。”
舒芬瞪大了双眼,迟疑道:“你是说,他们会在我家斗起来?”
时春道:“显而易见。”
舒芬仔细思索,他道:“可我,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
这不应该,她不相信在她来之前,没人做过手脚。时春沉吟片刻,她道:“那么,或许和相公你本人有关。恕我冒昧,您对科举改制,持何看法呢?我是想帮您,我是夫人的下属,必会对您不方便说的东西,守口如瓶。”
舒芬思忖片刻道:“我平生所为,未尝有不可对人言者。我一早就说过,科举改制上不合先王之正道,下不合士庶之民情,所以才引起今日之乱。不过,我虽然反对,却还没到自焚相抗的地步,李龙拉上我,无非为了我报复我,以及壮大声势罢了。”
时春微微颌首,她道:“我明白了……”舒芬原来是站在守旧的一方,他的供词对那些人来说是有利的。而革新派的人更不会来取他的性命,否则李梦阳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这才是他们都留下他的原因。
她忽然道:“不过,搅合进这样的争斗,对您来说,终归不是什么好事。夫人盛赞您的才华,您这样的人,迟早是要高中,入朝做官对吗?”
舒芬垂眸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知道我现下问,你也不会告诉我。但我希望,当有一天,我能够帮到大……帮到夫人时,你们还能来找我。”
时春看着他,俨然又是一个张彩。她猛然起身:“我也盼着能有那天。”
舒芬一愣,就见她如闪电一般,从窗口跃了出去。时春的下属问她:“头儿,咱们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