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这情形惊呆了,不是说李越与刘瑾是死敌吗?怎么如今他们俩是沆瀣一气了。
月池悠悠道:“刘太监,别一口一个我们的,我是对张太监背信弃义不满,可也没说,就要同你合作。”
刘瑾道:“姓张的岂止是背信弃义,你忘了我们在居庸关外被追杀的情景吗!一定就是那个王八蛋派得人。我以往是有得罪李御史的地方,可你我如今是同舟共济,为何不捐弃前嫌,共谋前程呢?皇上分明是还念着您,只要您肯服个软,要回京还不是马上的事。”
邓平一时心惊肉跳,只听月池说:“皇上是念着我,但比起回京,他更想让我在此戴罪立功。我本以为张太监不比你,是个好人,没想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枉费我大费周折,把你刘太监偷出京来。”
刘瑾道:“是啊,纵然我以往有再多的不是,可这一路上您也让我吃了不少苦头。我们何不化干戈为玉帛,京中还有彬儿,我也还有其他人脉,咱们何愁不能在宣府建功立业呢?”
月池缄默不语,她看向邓平,只见他也是满头大汗,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却咬牙不做声。她这才确信,果真是个墙头草,他对张永原来也不是真心依附。这就更好办了。她一脸和煦地叫邓平起身,邓平竟然有些受宠若惊,他看向月池,眼中满是不解。
月池眼睛看向邓平,嘴里却是对刘瑾道:“你们这些公公啊,都是一个富贵心,两只体面眼,拜高踩低、见风使舵,比谁都溜。空口白牙的话,我可不敢信。得拿出点诚意来,才能继续谈合作不是。只是不管你们怎么相争,有两条须得依我,一是不准坏我的大事,我办得乃是圣上的大事,若捅出篓子来,即便你们有九条命,只怕也赔不起。”
刘瑾与邓平道:“这是自然。我等食天家俸禄,自当精忠报国。”
月池道:“很好,二就是别去为难人家邓太监。”
邓平不敢置信地看向月池,月池含笑道:“我算看出来了,人家邓太监纯属是池鱼之殃。邓太监在宣府多年,任劳任怨,万岁都几次夸赞,可不能卷进你们的事中,两头受夹板气,耽搁了要务。”
刘瑾细细打量了邓平一回,邓平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恨不得把头缩进脖子里。刘瑾蓦然一笑:“也不知你是如何投了李御史的眼了,我这厢是没问题,只是张太监鞭长莫及,也只能狠命去催你了。”
邓平算是明白了,张永和刘瑾二虎相争,还是在这宣府的地界上,他原本是钻进地缝里都躲不过这场大战,可没想到李越一句话就将他划在自个儿麾下,将他摘了出来。他心下是既庆幸又感激,当然要顺着竿子往上爬。
他细声细气道:“二位哥哥都是为圣上效命,即便一时殊途,最后也必是同归,小弟只要一心为圣上办事,又怎会得罪二位哥哥呢?”
刘瑾眯了眯眼,指着邓平道:“不错,不错,难怪爷会对你委以重任,果然是有两把刷子。”
月池笑着颌首:“那邓太监就先回去吧。今日之事,对张太监尽管如实相告。”
邓平起身拱手一礼:“小的遵命。御史你太客气了,小的表字子均,如您不嫌弃,称小的的字就好。”
月池挑挑眉:“甚好,甚好,这就更像自己人了。”
自己人?邓平心花怒放,喜滋滋地告退了。刘瑾看着他乐得一颠一颠的背影,嫌弃地直皱眉:“我看你也是自找麻烦,当日如肯向爷认个错,如今又何须对着一个墙头草下话。没得自降身份。”
月池反唇相讥:“我当日要是肯认错,你以为你还有垂死挣扎的机会?刘瑾,你总以为我带你出京,是要害你,殊不知我却是在救你。”
刘瑾嗤笑一声:“是啊,我还得谢谢您咧。”
月池失笑:“你做得那档子事迟早会露馅。对你来说,早日东窗事发,反而是件好事。万岁太好面子了,为了脸面,他一定会隐忍不发,等到风声过了,再和你算总账。而这段时间却是你的救命良机,你可以借此来挽回圣心。若你留在京中,张永、谷大用、丘聚和高凤等人,定会逮住时机将你往死里坑,可你来了这里,他们鞭长莫及,反而有你大展拳脚的机会,不是吗?你若不是明白这一点,今儿又何须向我说这些软话。”
刘瑾张口欲言,月池却打断他道:“你须得心里有数,如今是你巴着我,我可不是非你不可。”
刘瑾翘着二郎腿道:“是,我是得巴着您老,可您老也离不开我。若不是我在这儿,震慑张永,和他打擂台。他还不和谷大用沆瀣一气,把你生吞活吃了,毕竟皇上的恩宠就只有那么多,给了你,他们就少了。你挑着我们鹬蚌相争,你好从中渔翁得利。这才是好算计呢。”
月池略略舒眉:“哈哈,可我许你们的好处,也不是虚的。这明明是公平交易,等价交换,也说不上什么算计不算计。”
刘瑾道:“可你不能同时和我们两个人做生意,到最后你总得选一个人。”
月池不由莞尔:“你以为皇帝是你和张永手中的提线木偶,还是全天下的太监都死绝了,他只能在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