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并不是任劳任怨,从不为自己发言,而是尝试过却不成,才认命了!“庾文君恍然大悟,脱口感叹道。
“就是啊!不认命,又能怎样呢?”郑阿春故作淡然回道:“常言道,比上不足,比下有馀。阿春至少比先帝另外那些妃嬪还幸运一点,固然同样是得不到夫君的心,但在先帝的后宫,阿春比别的妃嬪地位都高。这样看来,皇后还比先帝的郑夫人幸运,拥有郑夫人曾经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后位。”
庾文君听呆了。隔了片刻,她才轻叹道:“听了母妃这番话,本宫感觉好过多了!”
“那就请皇后採纳哀家的愚见吧!“郑阿春谆谆劝道:“要是皇后肯通融,哀家回去覆命,一定会为皇后进言。”
“母妃会为本宫说些什么呢?”庾文君探问道。
“哀家会恭请皇上在除夕晚宴过后,陪皇后娘娘回中宫。”郑阿春胸有成竹答道:“于情于理,那都是正当的做法。皇上应不至于推拒。”
“嗯————”庾文君沉吟道:“即使他人来了,心没来,大概也算聊胜于无吧!是不是?”
“皇后娘娘是明白人,哀家就不多说了。”郑阿春慎重回道。
庾文君再仔细思索了一番,就点头了。然后,郑阿春赶往御书房,去稟告皇帝使命已达成,但也代表皇后去沟通协调。
双方妥协的结果是,庾文君答应司马绍册封宋禕为美人,在书面上给予宋禕名位和俸禄,但不安排她搬去美人应属的寝宫区,仍让她住在建安殿陪伴建安君。此外,册封的日子从司马绍原先设想的除夕提前一天。除夕所有活动都将以皇后为中心,将不让宋禕表演吹笛,而且在除夕晚宴结束时,帝后将会相偕离席。
司马绍接受了庾文君的条件,大年夜就不能和宋禕共渡了。因此,司马绍格外珍惜得以拥抱宋禕的小年夜。
在重建完工的华林东阁顶楼,家具、摆设都比火灾之前华丽得多。床铺换成了宽阔的象牙床。夜深人静时,司马绍与宋禕就并坐在这张象牙床上,同盖一条锦被,相依相偎。
“今夜抱着你,觉得跟以往有点不太一样呢!”司马绍凑到了宋禕耳畔,低声说道:“从今以后,你总算是正式属于朕的女人了,有名有份。虽然很遗憾,没能让你进入三夫人或九嬪之列,但是,美人这个封号之于你,倒是特别名符其实。你是朕后宫中第一美人!”
“多谢皇上过奖!”宋禕轻声谦逊道。
“朕可没过奖,你确实是这后宫第一美人啊!就说是天下第一美人也不为过。”司马绍兴致勃勃笑道:“人人都说江南多美女,而你就算在江南美女之中,也可谓出类拔萃。你有江南美女的白净皮肤,还有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是个子比多数江南美女高一点,鼻梁也高一点。”
不等宋禕回应,司马绍又开了口,好奇问道:“对了,你不太像是纯种汉人女子,会不会跟朕一样有边疆民族血缘?虽然江南距离边疆很远,但是目前江南有很多来自各地的难民。岳母大人在世的时候,有没有对你讲过,你祖籍在何处?”
“在白州。”宋禕简答。她内心很感动亡母获得皇帝敬称“岳母大人”,因为民间的男人都未必愿意称呼侍妾的母亲为岳母,何况皇帝?不过,她不知该如何表达这种感动,就略过不提了。
“白州,那就难怪你也像混血儿了。白州有些边疆民族。”司马绍点头应道,随后又追问道:“那你是在白州,还是在江南出生的呢?”
“生于白州,不过还在襁褓之中,就让母亲抱着离开了。因为父亲在一场水灾之中意外丧生,所以,母亲带禕禕去投奔姑姑。”宋禕据实答道。
“哦?那么你们找到了你姑姑没有?为什么你母亲会进入王敦的府邸当裁缝呢?”司马绍追问。
“噢,那时候,禕禕还太小,还没开始记事。”宋禕含糊答道。她不想讲出自己的姑姑是石崇的爱妾绿珠,以免皇帝若晓得石崇是在哪一年家破人亡,即可推算禕禕的年纪…
儘管宋禕只比司马绍大一岁,她却还是宁愿保密。她喜欢被皇帝当成少女的甜宠…
司马绍听得出宋禕有所隐瞒,却无意追根究底,而改口问道:“禕禕,朕听母亲大人说过,你不太愿意回答年龄问题,那朕也不会勉强你。即使你让母亲大人猜中了,实际岁数已有二十出头,你在朕眼中,也照样如同十七八岁少女一般鲜嫩。朕并不在乎你究竟比朕小几岁。不过,朕倒很想知道你的生日。你不用讲生年,只告诉朕月日,好不好?”
“好!”宋禕柔顺答道:“妾身的生日是大年初七。”
“你生日是人日啊!”司马绍粲然笑道:“那太好了!人日算是一个民俗节日,朝廷虽没有明文规定放假,可是父皇每到人日都取消早朝,说是让眾臣在家过节,但真正最主要的原因是,郑夫人的生日在大年初六,而父皇为了嘉奖贤内助,总在大年初六夜晚为郑夫人庆生,第二天就难以早起。既然,父皇开了人日不早朝的例子,朕当然可以援例。这样,朕就能在你生日带你出去玩!”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