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这么嚣张?”
“小点声,沈溪可是下任掌门的有力人选……”
“可得了吧,要是褚礼还活着,他俩结为道侣倒是有可能。无时宗的下下任掌门若是不姓褚,你看长老们哪个肯……”
“反正是大快人心,沈泽这纯属是恶事做得太多遭报应!”
谢酒站在路边听着他们说话,微微一笑,随手抚过路边野草上的冷霜,抬头看向山间天际铺洒而开的橘红晚霞,喃喃道:“快入冬了啊。”
褚信感到善功处的时候,正碰上沈溪在质问善功处的管事。
“……若不是我出关见沈泽的魂灯灭了,你们还要瞒到什么时候!?”沈溪平常看着温柔,说话也细声细气,就连发脾气也声音也不高,却极有气势,沉沉的威压压下来,整个大殿里的管事和弟子都没有敢说话的。
过了半晌,专门负责善功处的长老才施施然从后殿出来,见到沈溪满脸歉意,“沈长老息怒,此事容我同您解释,万玄院的掌教们便宿在隔壁峰,明日便是景和太尊的出关大典——”
“你拿万玄院和太尊来压我也没用。”沈溪冷笑,“今日你善功处若是不给个说法,便是闹到太尊那里,我也要个公道!”
那长老脸色微变,眼中闪过几分不虞,却不敢真跟她对上,温声道:“凶手已经被关押起来,您可随我来。”
褚信对沈泽倒是没有什么好印象,死了便死了,可沈溪怎么说也曾是他师兄褚礼的未婚妻,平日里对他们很是照顾,除了过于溺爱弟弟,也没有什么别的错处,闻言便紧跟了上去。
来到后殿,地上躺着个半死不活的青年,头发披散凌乱,目光呆滞,还在胡言乱语。
“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好……”
“不是我……是我……哈哈,我干的……我把他们全杀了!全杀了!”
“死得好!”
沈溪皱起了眉。
这弟子看着修为不高,充其量也就筑基后期,她弟弟沈泽金丹大圆满,怎么可能会被这个疯疯癫癫的人杀死?
褚信也觉得蹊跷。
“沈长老,此人名叫陆深,是若谷峰的弟子,当时地牢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呵,我闭关半年,都敢糊弄到我头上来了?”沈溪的目光扫过这些长老管事,“此事我绝不会就此作罢,待太尊出关大典之后,若你们不把真正的凶手抓住,后果自负!”
众人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沈溪面带怒意地出了后殿,这才注意到褚信正跟在自己身后,不由想起沈泽,心中愤怒和难过交织在一起,险些失态,强撑起笑,“褚信师弟也在这里?”
褚信不怎么会安慰人,“沈师姐节哀。”
“善功处这群人掉进了钱眼里,一遇到事就推诿逃避,”沈溪咬牙道:“我方才观这后殿邪气颇重,动手的人应当是名邪修。”
褚信愣了愣,“邪修?”
他忽然想起十多天前冯子章和江一正受伤的事情,面上有些惊疑不定。
“褚信师弟?”沈溪看向他,“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没什么。”褚信清了清嗓子,没敢对上她的目光,“师姐要去刑罚堂吗?”
“暂时不必。”沈溪到底还是识大体的,强压住悲意道:“待太尊出关大殿结束,我再跟他们好好算账。”
这就是要自己追查的意思。
褚信又劝慰了她两句,魂不守舍地往弟子舍走,腰间的玉牌和环佩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心绪纷乱如麻。
现在死的只是一个沈泽,可宁不为隐藏身份在无时宗内,迟早会作更大的乱,他身为无时宗弟子,理当以宗门利益为首。
褚信咬了咬牙,御剑往师父褚勿所在的山峰飞去。
他腰间的玉牌突然亮了一瞬,青光在空中闪过,又飞速熄灭。
——
“爹,出来吃饭啦!”江一正趴在宁不为的洞口喊。
宁不为之前伤得太重,现在虽然丹田经脉被修复好,但恢复起来依旧很困难,只能耐着性子从头开始修炼,好在这一见峰内灵气充裕,之前带着宁修没有时间,现在他闭关不过十天,便已经修炼至了练气十层,隐隐有突破之势。
但筑基之前无法辟谷,平常还是要吃饭。
江一正和冯子章一个练气期一个嘴馋,对食物的热爱程度出奇得高,总是兴致勃勃变着花样做饭。
今天不知道从哪里打到了两只野鸡,放在火上细细烤了,表层还抹了层香甜的蜂蜜,蜂蜜和烤鸡的香味充斥着整个山洞。
“烤了一个多时辰,肯定外焦里嫩。”江一正撕了根鸡腿放到宁不为碗里,“爹,你吃。”
宁不为面无表情地拿起鸡腿来啃。
“爹,翅膀也好吃。”冯子章给他撕了个鸡翅,放到了他碗里。
宁不为面无表情地拿起鸡翅来啃。
片刻后,他看着碗里堆满的肉,幽幽道:“你俩给我正常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