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休-克里弗兰,你一定要告诉他,梅德琳——如果我再发现他对你有什么的话,我要揍得他去住医院。”
姑娘的眼里含着泪水。“啊,你敢?你多残忍,你还长了一个坏心眼。你真的认为我跟已经结婚的人胡闹?要知道,‘快乐时光’节目是我出的主意,范顿先生告诉了我们的得分以后,我太兴奋了,谁在我身边我都会吻他。你太不象话了,拜伦。”她从手提包里拿出手绢来擦眼睛。
“好啦,我不是存心叫你哭。”
“你相信我吗?”梅德琳温柔而若有所思地说,含着眼泪微笑着。
“我的天,我以为我们彼此都了解,以前我们是这样。我承认,休如果办得到,他是愿意和我睡觉的。他跟随便什么人都能睡觉,我觉得真恶心。他不过是个色鬼,他老婆是活着的最不幸的女人。你关心我的名声我很感激。你跟爸爸一样又古板又可爱。但是你不用为梅德琳发愁。请原谅我那句挖苦话,亲爱的。关于孩子的事我太高兴了。”她在他面颊上吻了一下,他感到她脸皮上有泪水。她走出汽车,对他晃了一下手指,跑进华盛顿广场。
当拜伦回到海军基地的时候,背后飘动着红色长风标的靶机已经出现在海港的上空。炮手们叫喊着把炮筒指向高空,但没有射击的声音,兴奋的情景看来是奉命行事,很可笑。
“乌贼号”高高地躺在龙骨架上,除了工人和守卫以外,空无一人。拜伦从抽屉里拿出信纸信封以及他和娜塔丽在里斯本听过的葡萄牙民歌的唱片。他把唱片放在唱机上,开始写信
我最亲爱的,
刚收到关于孩子的消息——
使坏了的唱针开始发出嘶哑的声音,转到六弦琴的弦声后,接着才是歌曲。他把头伏在胳膊上,他要想出他妻子和新生的婴儿是什么样子,也许是象维克多吧。但他一闭上眼睛,他看到的就是他妹妹掀起了衣服的大腿和吊袜带。
拜伦停放了唱片,花了一个小时画了一张空气压缩器的图。他凭记忆用颜色铅笔和钢笔制成了一张适合在教科书上用的准确而清楚的图。画好后,他别上一封信,这信是他在长久不用的、散发出霉味的文书室里用打字机打的,信里正式请求调他到大西洋去。他又在便条上用潦草的铅笔字加了几句话:
艇长:我深深感激您解除我的处分并准我的假,世界上我唯一想做的事是看看我的老婆孩子,并把他弄出欧洲。我想您一定能理解。
第二天早晨,布朗奇-胡班祝贺拜伦画的图,向他解释说很抱歉,他的值勤名单里已经不能再减人了,并且他深信娜塔丽和孩子在罗马都很平安,还说他会把拜伦的请求转上去,但还是“拟不予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