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玺最近很奇怪。
鹿织瑶给他发消息,他总是延迟回复,约他他也找借口拒绝,忍无可忍,于是她给他发了一句“你是不是想结束”。
得到他秒回:“你做梦。”
做梦?
我看你才做梦呢。
把人拉入黑名单,鹿织瑶在保证纪玺会看到的情况下,在微博个人号发布动态“sgle”,随后约朋友一起去酒吧喝酒。
分开还需要你同意吗?
当然不需要。
在酒吧和姐妹喝得畅快,依依不舍告别,一转身,又看见了贺昀。
“最近好像总是能碰到你。”
脸庞微红,鹿织瑶单身提包,歪着头,一如多年前,在路灯下扬起嘴角等他走来。
“有吗?”贺昀站定在她身前,脱下外套给她穿上,“风大,小心着凉。”
“还和以前一样,”酒意上头,鹿织瑶嘟嘴笑他,“老干部。”
“走吧,”贺昀手搭在她肩上,“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
温情消逝,鹿织瑶把他手从肩上拿开,脱下外套递还给他,收回笑容,举起手机屏幕让他看:“我叫车了。”
贺昀没有收下外套,坚定开口:“穿着吧,夜里冷。”
在酒吧玩,鹿织瑶只穿了一件吊带裙,而现在已是夏末,夜里风大,气温也随之变低,这样单薄的一件,显然不够。
“冷吗?”风吹起她额间的几缕碎发,遮挡住她和他对视的眼神,话语冰冷,“我已经习惯了。”
她早已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女孩,会背着书包在路边静静等待男朋友来接她回家。
分开后的这些年,她一直在向前走,早已成为能独当一面的大人,自然不再需要从前他那般无微不至的关心呵护。
没有贺昀的时间里,鹿织瑶依然过得很好。
从前在他的庇护之下,她如温室里的娇花,受不得半点冷风,而在分开的那些时光里,她不知独自面对多少次冷风侵袭。
现下不过微风过境,何必大惊小怪。
“你回去吧,”鹿织瑶背对他,一字一句,“这里不适合你。”
贺昀默默攥紧拳头,盯她背影,眼里都是眷恋。
他不甘心,多年来每时每刻,都不曾甘心过。
那年机场送别,明明两人眼里都饱含泪水,却还强装微笑面对,转身之后步步回头,无论如何都没能说出一句挽留的话。
是胆小,还是情淡?
正是因为太过相爱,所以无法做到挽留。
只愿你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哪怕身边再也没有我。
她爱他,可她更爱自由、更爱不被约束,所以他不能放任自己的霸道,在她不乐意的情况下把她强留在身边。
于是他选择放手。
“是吗?”贺昀主动走到她身前,目光坚定,“我挺喜欢这里的,对了,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我在这里买房了,离你家不远,有时间请你过去坐坐。”
“贺昀,”鹿织瑶摇头拒绝,“我不会去的。”
贺昀失笑,手刚碰上她的手臂,就被她甩开。
“织织,我只是”
“不重要,”鹿织瑶打断他的话,想路边疾步走去,“车来了,我要回去了。”
贺昀开着车跟在后面,等到鹿织瑶下车,才跑出去拦住她。
“我放不下,这么多年一直就放不下,所以我才会来这里。我也不求什么恩爱绵长家庭美满了,我只求一个能待在你身边的机会,不行吗?”
“你这是何苦呢?”鹿织瑶万般无奈,她一点都不喜欢他这样,和她当年爱上的他没有半分相似,“这不像你了。”
“经历过六年无望折磨,”贺昀自嘲地笑了笑,眼睛隐约可见泪光,“我早就不像以前了。”
鹿织瑶说不出话来,两人相望无语,最后是贺昀求她。
“我不给你压力,但你也不要推开我,好吗?”
对于鹿织瑶来说,拒绝贺昀卑微的请求应该是世上最难的事。
毕竟她,是真心爱过他。
才走出几步,又被人拉住,鹿织瑶下意识大喊,一拳打过去,只听来人闷哼一声,随后开口。
“是我。”
这下鹿织瑶改为用脚踢人,纪玺就这样抓着她的手,任她打。
发泄完了,她一把挣开他的手,转身想走,却被他从身后抱住。
“再不松手我就报警了,”鹿织瑶努力挣扎起来,大声骂他,“你个疯子。”
纪玺紧紧抱住她,不肯撒手:“我没同意分开,这事你说了不算。”
“那我们来掰扯掰扯,”鹿织瑶放弃挣扎,转过身和他直视,伸出手,一笔一笔跟他算帐,“不回我信息、约你也不出来、问你生什么气也不回答、作为炮友已经大半个月没有上过床,你这不是想分开那是想做什么啊?”
“我那不是,”纪玺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