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悦耳低沉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响起,语调中还带着些不正经的笑意:
“这是求偶期自然散发的雄性荷尔蒙。”
“……”
汪悬光懒得嘲讽,只在他怀里慢慢转过头。两人的下颌因此轻轻相蹭。他呼出的温热气流,也掠过她的脸颊与发顶。
这么近的距离,倒也无所谓光线昏暗。她在那俊美的五官上仔仔细细地描摹了一遍,薄唇、鼻梁、眉眼……近在咫尺的这双黑眼睛,依然如黑宝石明亮,盛满熟悉的温柔与爱意。
接着冷淡的目光向上。
黑色短发倒是不长……好像刚刚修剪过?
无机质般的眼睛又向下一瞥——扣在自己胸口的手掌,指甲的边缘整齐,剪完还磨平了。
呵。
自我形象管理良好的男人。
夜凉如水,久久沉寂。珠帘被空调凉微风吹得轻晃,摇落一地璀璨的斑驳。
“……”
“……”
四目相对许久。
秦销一动不动任由汪悬光打量,享受着从未有过温热的注视。几秒钟后,室温仿佛在对视中越升越高,他的眼神越来越飘渺,不由自主倾身向前——
深沉的夜色下,长久的牵挂后,跨越数千公里的距离终于缩短在唇齿之间。
他闭眼托着她的后脑,嘴唇辗转着角度,深深纠缠她的舌头。细微水声与难耐地呻吟从两人齿缝间逸出,又消散在温情的良夜里。
秋夜凉风骤急,呼呼拍打着窗棂。
一吻结束。
秦销的呼吸又粗又重,极不自然。
汪悬光不知何时被他压在博古架上,刚想拉开距离,留出呼吸的空间,却又被他一把按住,还强行与她额头相抵。
她倒也没坚持,只是顾及着刚被切开过的胸膛,只用单手虚抵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完全压上来。
深黑的夜色笼罩着卧室。昏暗中,秦销的目光柔软缠绵,像是注视着他此生最甜美的梦境。
良久后,他笑着说出了见面后的第二句话:“嗨!”
汪悬光淡淡笑了,主动上前,将下颌搭在那坚硬的肩头上,贴在他好闻的脖颈皮肤上嗅了下,轻声说了两个字:
“……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