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按照风华大赛的惯例,每年的冠军队会和一支职业战队进行表演赛。
今年的表演赛很戏剧性,穆以舟领队的破军对战曾经穆以舟领队的河图。
虽然破军有?木以成舟和睡莲两名资深职业选手,但其他?三名队员毕竟稚嫩,对上豪门战队河图,选手素质、训练磨合、装备的差距都很大,观众评审们没有?期待,纯属看?个热闹。
河图战队那边也是这样认为?,派出四名正选队员加一名青训新?人的阵容,抛开对阵木以成舟的单人赛不说,其他?个人赛、加时赛和团队赛肯定是稳胜的。
但,是。
河图把主持人在风华大赛开始时说的几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骄兵必败!
龙焰风华大赛成立八年以来,爆出最大冷门新?闻:新?人战队破军于表演赛中8:2打败豪门老战队河图!线注府
一时之间,木以成舟和破军的名字横扫全网,再次拔高了龙焰玩家对她的崇敬!
这是一场告别赛,也是一场迎新?赛。
木以成舟,不破不立!
孟心眠得?知这个消息时,感慨得?渗出眼泪,她明白,这是穆以舟以她的方式反抗了不公的过去?。
以前河图欠她多少?,她就在赛场上赢回多少?。
她带着她,不仅赢来了新?的荣誉,还一同?治愈了过去?。
两日后,孟心眠从巴黎回国。
她站在贵宾出站口等待,没有?看?到穆以舟的影子。
公司的司机来了,请她上车,递上一张老式的牛皮信封:“孟总,舟队交代我把这个给您,请您当面拆阅。”
“她怎么没来?”
信息不回,电话也打不通。
司机说也不知道。
孟心眠疑惑地拆开信封,拿出一张车票。
k开头的普快绿皮火车。
硬座。
座位号……和七年前的那张一模一样。
她捏着票,静默。
司机轻声说:“孟总,时间快到了,我送您去?火车站。”
孟心眠望着窗外,轿车驶向城外的方向。
票上的出发站是盛京附近的小车站,大多过货运,很少?过客车。
她表面有?多安静,内心就有?多澎湃。
望着高速两边茂盛的树林,她恍若看?见许多年前,百濮市,朋山脚,连绵无尽的山峦密林,一望无际的葡萄田。
十四岁,祖父接手酒庄,她跟随祖母第一次走?进庄园。
那时仲夏,蛙虫合鸣的葡萄田里,她被突兀窜出的少?女扑倒。
周围回荡着果农追寻的呼喊,少?女掩住她的嘴唇:别出声。
奇异的体香席卷感官,她沉沦于少?女的怀抱。紫藤成瀑,葡萄压枝,穆以舟俯视娇艳欲滴的孟心眠,抬眉:脸红什么?
后来,得?知胆大妄为?地扑了老板孙女的穆以舟紧张地给大小姐认错。
孟心眠笑着丢给她游戏手柄:玩过吗?赢了就饶你。
穆以舟认真:没有?,我试试。
从没见过游戏机的穷小孩第一次摸游戏,就赢了。
这一赢,赢得?那一夜的宽恕,赢得?龙焰狂舟的神话。
赢得?她和她此生?的旖旎梦。
孟心眠拿着票过安检,走?上无人的站台,等一辆老旧的绿皮火车缓缓驶进车站。
她站台等了两分钟,没见有?人来,心尖像扎了一下,皱眉攥紧车票。
这一次,她迈出脚,登上了火车。
“嘭!”
礼花筒从车门里迸洒到她身上。
孟心眠抬手遮挡,听到广播里放出婚礼进行曲,车厢里响起欢呼和掌声。
她惊讶地张大眼,楼岚,年糕,睡莲,摘星,桃乌,齐齐举着礼花筒对她微笑。
车厢走?道铺着红毯,两边硬座装饰洁白的绉纱和粉色玫瑰,车厢尽头挂着一幅放大的合照,是她和穆以舟在葡萄田的合影。
楚韫抱着小咩从第一排车座起身,走?过来,把长?胖不少?的小狗交到孟心眠怀里,轻推她的后背,让她向前走?。
孟心眠缓缓向前,红毯那端的车厢门徐徐打开,露出曳地的白纱裙,满满的红玫瑰捧花,穆以舟盘起长?发,明眸红唇,朝她伸出手,托着首饰盒。
一枚钻戒熠熠生?辉。
世上有?两种花,别的花,玫瑰。
世上有?两种陷阱,你,你。
红毯之上,高跟鞋的脚步越来越快,快走?变成小跑,轻轻一跃,孟心眠扑向她的梦。
就像初遇的葡萄田里,她接住了穆以舟。
在这满载旧忆的车厢里,穆以舟又接住了她。
深拥,陷落。
——我步步为?营填补你的陷阱,
祈祷一生?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