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以舟隔着被孟心眠暖好的手套握紧五指,看她望着自己的眸光款款深情。想到此去经?年,独自走过风风雨雨,而今春至,万家灯火里终于有了为?她而留的那一盏,穆以舟心潮涌动,揽她入怀,轻轻吻了孟心眠的刘海。
万籁俱尽,她们听见彼此的心跳。
孟心眠惊讶地睁大明眸,穆以舟的神情却比她更?加讶异。居然没有过呼吸。
虽然只是轻轻吻了下头发,但她的确用唇触碰孟心眠的肩膀以上了。
穆以舟不知道?如?果更?亲密一点会不会引发不良反应,只是这一点变好的趋势就让她非常开心:这怪异的身体反应并非不可治愈,只要和孟心眠在?一起,时间会把生活越过越好。
“我好想你啊,阿舟。”
孟心眠反手抱住她,双臂用力。
穆以舟心头一颤,多少年了,她没再听到过这个呼唤。
她紧紧抱住孟心眠,沾上雨珠的嘴唇微微颤栗。
孟心眠吻在?她的胸口。
“下雨冷,我们回?车里。”
车里暖和。
空调吹散车载香薰的香气,穆以舟坐在?副驾驶,暖香熏得她有点发晕。
她拨弄后视镜上新?挂的玉桂狗挂件,捏捏它的大耳朵。
“明天我陪你去苑洲吧。”穆以舟拿手机,“我看看机票。”
“不用啦,票都没了。过年我才给爸妈上过香,而且苑洲习俗讲过年不讲清明。”
穆以舟不方便再说什么,孟心眠握着方向?盘看路:“我祖母葬在?了百濮。祖父生前说喜欢那里的山水,把骨灰撒在?霞光里,祖母也随他去了。”
孟家祖母……
穆以舟放在?扶手上的小拇指抽了一下,目色沉沉地低下头。
——“我孟家的继承人,不需要一条土狗!”
她摇摇头,甩掉耳朵里的幻听。
穆以舟的母亲走了,孟家祖母也走了,当年知道?事情始末的人如?今只剩下她一个。
穆以舟把手挪到肚子,轻轻往下按。只有这样,因为?紧绷神经?而痉挛的肠胃才能舒服一点。
肚子虽痛,她的心里却轻松许多。
曾经?那座压她最重的大山,终是化作烟尘消散了。
车开到二环路口。
孟心眠问?:“你要回?住处吗?”
穆以舟恍惚:“我只有宿舍可以回?。”
“我还以为?你会给自己买个小窝。”
“孤家寡人的,有宿舍就不额外浪费钱了。”
穆以舟说。
她瞥一眼孟心眠,又道?:“前几?年我是这样想的。”
孟心眠把“今年不这样想了?”这句话换做含蓄的说法:“新?年新?气象啊。”
她渐渐掌握和穆以舟沟通的诀窍了,有些事不能说的太明白,但是可以做的很直接。
穆以舟要的安全?感,就是行动大于言语,好汤不怕晚。
“我回?的家说白了也就是放满家具的房子。要是说小窝的感觉,也只能回?宿舍。”
“住自己的房子多好。”
“没人气儿呀。”
穆以舟低低嗯了一声,望向?车窗,眼里微微闪烁光茫。她偷偷在?心底想象,她站在?孟心眠家里的灶台前烧菜。有了炊烟灶火,就算有人气儿了吧。
回?到宿舍,雨停了一会,晌午过后又濛濛的下。
穆以舟出院子倒垃圾,听见嘤嘤的哀鸣,在?垃圾桶旁边找了一圈,发现一只黑不溜秋的小土狗。
她以前在?酒庄养过铁门?外大黑狗的崽子,认得这只才不足两?月。
这是别墅区,业主来往遛狗都是名贵犬种,这只小土狗很可能是周围的流浪狗落下的。
“小朋友,你的妈妈呢?”
穆以舟蹲下身,试探地让它闻闻手。
小土狗哼唧两?声,吃力地往她脚边爬,小肚皮从泥巴水里拖过,身上的毛更?黑了。
雨越下越大,穆以舟环顾四周,没有人也没有大狗。
她低头看,小土狗越来越虚弱,连爬都爬不动了。
“你也没有妈妈了啊。”
穆以舟皱起眉,回?院子拿了一只睡莲囤来卖废品的纸箱,把小狗装回?去。
小土狗浑身是泥巴,穆以舟担心孟心眠觉得它脏,有病虫什么的,没敢把它带进外厅,就在?户外玄关用睡莲囤的废品搭了一个挡风小窝,然后拿了两?条旧毛巾给它垫上,又到厨房灌了一瓶热水给它保温。
还好放假买了很多菜,穆以舟用舒化奶泡了一点肉泥,先喂小狗应急,然后穿上外套,打算去外面的宠物店买些宠物用品。
别墅区很大,宿舍离一侧大门?不远,来回?大概半小时左右。
穆以舟买了狗粮、玩具、驱虫药、宠物湿巾,还有一个拆分的小笼子。
雨里去,雨里回?,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