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森鸥外好像最近一直都在首领的身边,果然是因为那个原因吧?
如果是这样想的话,一之濑瑛所做的一切,也就能理解了。
“和中也还有太宰说清楚这件事情,本质上也是因为,我不希望我们之间会有不信任的情况出现。”一之濑瑛叹气,
“处理这些事情可是很累的。”
“我没有想要背叛您的意思。”
中原中也开口道,他低下头,表情却有些许失落,
“我只是很难过……”
本以为是趋向于平等的关系,可实际上,却是这样的上下级。
就算首领并不是那样想的,恐怕以后想要拥有之前那样的关系也是不可能的吧?
“没什么可难过的,中也君。”一之濑瑛依旧维持着微笑,
“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下去吧,关于魏尔伦那边的交接还得麻烦你了,毕竟你和魏尔伦之间的关系……也只有你去处理才比较好吧?”
“好。”
几乎是如释重负般的,中原中也迅速地点了下头,很快消失在了房间里。
长久之后,整个偌大的房间就剩下了太宰治和一之濑瑛两人,原本还算轻快的气氛,也在此刻变得无比沉重了起来。
“你是故意的吧?”
太宰治的目光微微倾侧,似乎在故意避开一之濑瑛的目光,
“说出那样的话,不过是为了让中原中也更加倾向于你,以及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更好差遣他,真过分呢。”
“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一之濑瑛叹气,
“太宰治你是这样看待我的吗?”
“可能是因为首领给我的印象无比清晰吧?或许也不是坏事呢。”太宰治笑了笑,
“从开始培养森先生开始,我就知道首领想要做什么了。”
确实没有说谎。
一之濑瑛有在打感情牌,可他的做法也并无错误,太宰治也不打算就此说些什么。
“但是我确实也希望中也能够在港口黑手党待的稍微开心点呢。”一之濑瑛摇了摇头,
“旗会的心思我一直很清楚,而魏尔伦的目的我也非常清晰,如果不用点什么手段把中也留下来的话,我当然会觉得很难过啊。”
“完全被玩弄于股掌之中了啊中也君——真可怜。”太宰治感慨道。
“也没有玩弄吧?唔,我觉得我的态度还是蛮认真的……起码在对于他和你的感情上,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谎哦。”
一之濑瑛闭上了眼睛,微笑道。
“那为什么首领从来不对我用这些呢?分明你最想留下来的人是我吧?”
太宰治安静地看向他,目光里明显有什么东西在沉淀。
“太宰治你吗?”
一之濑瑛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了,
“这种事情一定要我说的话,我也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因为太宰君太聪明了吧?有时候过于聪明的人也是很敏感的。更何况你所拥有的东西一点都不多,我也没有将其夺走的打算,更没有在你的心中增加筹码的打算。”
“你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毕竟,接下来要经历的事情,才是于你而言最重要的啊。
港口黑手党boss瑛(其十四)
“死亡是您所追求的存在吗?”
一个温和的声音这样响起。
粉发的青年沉默地看着天空, 四周的空气无比清新,却丝毫不能让他放松下来。
“死亡。”一之濑瑛思考着,
“倒也不是追求, 更像是一种选择?”
好像整个人陷入了泥泞之中, 当他无法抓住任何东西的时候, 就会下意识地选择能够抓住的浮木——那种奇妙的感觉吧?
“真是奇怪。”年轻的俄罗斯人思索地看着他,
“从您的身上总是能感知到一股奇怪的气息……啊, 请恕我失礼了,如果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那么我们随时可以终止。”
“不会啊。”一之濑瑛笑笑,
“和死鼠之屋的合作很愉快,说些题外话倒也无妨。”
“为什么这么说?”陀思妥耶夫斯基好奇道。
“对于我而言,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而对于你而言,除非身体和灵魂一并湮灭, 否则你也不会停下你的脚步。”
一之濑瑛将草莓蛋糕上的草莓戳起来, 送入了嘴里,
“我不打算阻止你, 也不打算为未来的世界做些什么。不如说, 正确和错误在这个世界上本身就是不确定的标尺吧?即便是你, 也有无法改变的东西。”
“您的意思是, 您已经知道我未来要做什么了么?”陀思妥耶夫斯基微笑道。
“毕竟我可是拥有一双可以看到未来的眼睛啊——虽然这件事在你这里也不是什么秘密吧?”
一之濑瑛看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