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给装瞎的人看了。
柳萤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嗯声应和,头也不抬地专注看自己的手机。
她不经意地抬手撩了撩头发,把没戴耳机的左耳用长发完全挡住,余光悄然瞥向不远处那个正在唱歌的男生身上。
光鲜阴暗的包间内,缓缓闪动的彩光投在他的头顶,他唱着一首年代久远的情歌,嗓音低沉又温柔,看着她像在喃喃低语。
柳萤的胸腔忽地涌起渐升的热度,左耳畔像是有人在浅吟低唱,不知不觉烫得惊人。
她抬起手小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另一边耳朵里的数列方程xy都成了虚无,怎么都听不清了。
傅涟唱完的时候大家都在起哄叫好,他往柳萤那边看去发现那姑娘一点儿也没有要听的意思,原本还期待的心情不由得低落下去。把麦克风递给旁人,他兴致缺缺地不再继续。
不过他还是没忍住坐在了柳萤边上,眼睛瞄着偷偷看她手机,发现她在看数学视频后脸色沉下去:“你就这么喜欢数学?”
怎么都不听听他唱歌!
柳萤垂着头不看他,安静了会儿发现旁边这人没有要挪开的意思后还是小声回答:“我数学不好,老师讲的课跟不上。”
傅涟捂唇轻咳一声:“巧了,我数学回回满分。”
柳萤终于抬头看他了,只是不再说话,眼神甚至有点幽怨的意思。
“……”傅涟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那句话相当欠揍,连忙补充了一句:“你要是有不懂的题就跟我说,我勉为其难可以替你讲解。”
说的是勉为其难,但是表情和语气怎么看都是跃跃欲试相当期待的样子。
柳萤抿着唇看看傅涟,在屏幕上划动两下将视频拉到某部分:“我不太明白这部分,你可不可以帮我讲一下?”
刚才还显得面目可憎的视频课老师现在在傅涟的眼中顿时变得尤为可亲可爱,他默不作声地再往柳萤的身边靠了靠挨着她看题,稍作沉思后便有了解题的思路:“有纸和笔吗?我给你把详细的步骤都写出来。”
“难怪傅涟每次都考第一,原来他这么用功啊,出来玩都要做数学题。”
某位兄弟带来的女朋友也是第一次见到活的学神傅涟,很是敬佩地感慨了一句,把知情群众们逗得闷声大笑。
边上那两人在认真研究数学题,别的人就懒得管那么多了,该玩玩该闹闹,整个包厢时而男女对唱时而尬歌尬舞,热闹非常。
傅涟的数学水平果然够高,也或许是因为就挨着柳萤一对一辅导所以能够针对她的疑点,所以效率奇高,这一章的内容很快就被柳萤消化了。
薛盛阳眼瞅着这边的数学课结束,连忙拉着傅涟上去唱首基友之歌,闹哄哄的很起劲。
柳萤收了纸笔出门去洗手间,回来的路上却碰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哟巧了,这不是傅涟的妞儿吗?”
叫林启山的那个黄毛叼了根烟停下脚步,歪嘴一笑:“在这儿碰到了可真是缘分呐,对吧小学妹?”
林启山后来也猜到了报警的人也许就是尾随着警察出现的柳萤和关若玉,不过碍于傅涟的压力他们也不敢对柳萤做什么,那件事就一直憋着隐忍不发,现在猛地撞见柳萤,顿时一股子邪气就涌上来了。
“我跟傅涟一起来唱歌的。”
柳萤很聪明地提了某人的名字,果不其然黄毛脸上的横肉抖了抖,态度收敛了一些。她没多言,加快脚步朝着刚才的包间走回去。
“你别真以为自己傍上傅涟了!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身后的黄毛心不甘地喊了一嗓子,看到柳萤停下脚步后,黄毛笑了笑:“呵,海城的校长见了他爷爷都得乖乖地递烟叫声书记,他爸爸去年刚上那什么富豪榜,懂我意思吧?他那种人,什么女生没见过,你以为自己真是什么仙女下凡就迷倒他了?”
看到柳萤没转身理会的意思,林启山心中怒火更盛,阴阳怪气嘿然一笑:“你在长任医院治病的事好多人都知道了,傅涟也知道。你以为真有人会喜欢上个神经病?你怕是个傻逼吧?我那天让傅涟故意跟你接近套关系,想试试看你是不是脑子还有问题,还要说什么能听懂狗叫之类的疯话,指不定傅涟真对你这个神经病有兴趣想看看你——”
“你知不知道,神经病杀人不坐牢的?”
柳萤转过身看着林启山,面色平静语气淡淡,她瞄一眼后者,温吞地留下这句话后又返身离去。
她背脊挺得笔直,步伐也沉稳。
只是眼睛不知道怎么了,酸得难受。
“你是个神经病。”
这句话在过去的日子里,每天都在她耳边回荡。
木教授高高在上地站着对她说这句话,每天都说无数遍,似乎要让她牢牢记住自己就是个神经病,让她无法再反驳“我是正常人,我没病。”
被关在小黑屋没水喝没饭吃几乎脱水的时候,她只能伏在冰冷的地面上像狗似的对木教授说:“我是神经病,请教授为我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