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没错!”
吕布拂然,“令兄年岁几何?”
袁尚:“二十有五。”
吕布又是生气,又是想笑,“二十五,呵!你父子莫不是戏耍本将?”
五岁的小儿郎会被拐带,二十五岁的成年男子,谁能拐他?
除非他是个傻子!
这时袁绍也醒了过来,捶胸顿足地道,“若非公孙瓒拐带,我儿怎会弃我而去?”
他承认自己偏爱三儿子,可对于长子,那也是倾注了一腔心血啊!
显忠,本来也是孝顺的孩子。
肯定是公孙瓒那贼子偷偷勾连他,才使他性情大变,父子离心。
袁熙:父亲,你是真不知道大哥为何离开么?
连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公孙瓒拐带的不是袁家女郎,而是郎君?
众人都有些失望。
再一想,拐了袁谭也很可乐。
贾诩、荀彧细问,才知袁谭一回到邺城,就收拾行装,带着妻儿,郭图、辛评以及一众部曲,北上投公孙瓒去了。
众人的嘴角,真是压都压不住。
这叫拐带么?这分明是私奔,不对,是投奔。
袁绍的儿子投奔公孙瓒,放到哪朝哪代都是个笑话。
足以让他们笑一整年。
尤其是曹操,出去笑了个够,才回来安慰倒霉的老友。
袁绍也知家丑不宜外扬,会被人嘲笑,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想让显忠回来!
吕布见他一把年纪神色憔悴,生出恻隐之心,当即表示会派人去找公孙瓒,询问究竟怎么回事。
人还没出发,刘虞的信使就到了。
带来了三封信。
第一封是刘虞写的,说他已知战况,问吕布是否还需要支援?
如果需要,他就发兵。
如果不需要,他就回去了。
吕布立刻让人回信,不需要,走你的。
第二封是公孙瓒写的,日常问候之余,着重描述了袁谭之事。
说他对袁谭很欣赏,愿意放下往日仇怨,真诚接纳他。
袁绍看得又想吐血。
第三封是袁谭写给袁绍的。
先是抱怨父亲不公,眼里只有袁尚,没有其他儿子。
接着表示他想开了,父亲偏爱谁,是父亲的事情,他这个当儿子的管不了,他要去开创自己的事业。
而这事业,就是跟着公孙瓒一路向北,开疆拓土。
好男儿不图家里一亩三分地,志在远方。
百拜顿首,祈望父亲喜乐安康。
不过是枚州牧印而已,她有什么接不起
袁谭那一封信,看得袁绍老泪纵横。
哭完立即给长子写信,说是不阻拦他建功立业,但至少把妻儿送回来,幽州比冀州还寒凉,又离乌桓近,不安全。
还让袁熙也写,信中大表兄弟之情,想让袁谭动容。
不让袁尚写,是担心更为激怒袁谭,进而与家里彻底断绝关系。
没过多久,袁谭回了信,说是将家眷安置在蓟城,只要蓟城不失,家眷便无恙,父亲不必挂念。
袁绍又写信去劝。
无论亲情、爱情,都是失去后才更显珍贵。
袁绍现在就是如此。
刚知道袁谭投奔公孙瓒时,还能骂一句逆子,如今想起的全是他的好处,袁尚都得退一射之地。
但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袁谭铁了心,只愿跟父亲像普通亲戚一样来往,不想再当孝子。
他们信来信往间,张祯、吕布等也没闲着。
进驻邺城,接手一切军政事务。
此番兴师动众,不是袁绍一句服软便能了结的。
要的是冀州。
袁绍对此也有心理准备,痛快接受,并快速搬出了州牧府。
——于他而言,能保住全家性命、家私财产,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换了他是吕布,很可能斩草除根。
但他也有点小心思,当着亲信部将、吕布一方的面,把州牧大印递给张祯,而不是大将军吕布。
还诚恳地道,“此前说要将冀州让给张大人,如今该兑现承诺了。”
权力啊,权力是世上最好也最毒的事物。
只要尝过权力的滋味,无论是男是女,都会深陷其中。
吕布当了近两年的大将军,应该知道权力的美妙,他舍得与张祯分享么?
张祯虽是女子,却也走上朝廷高位,接触过权力,她真甘心附属于吕布?
她就不渴望属于自己的权力?
权力,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得心应手。
他倒要看看,她敢不敢接这州牧印。
不接,违背了追逐权力的本性。
接,就在吕布心里种下了一根刺。
田丰、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