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恳求道:“舍妹一心修佛,与世无争,请将军高抬贵手,让她隐居修行吧!”
“不!”曹彬斩钉截铁否决道:“圣旨有令,一旦金陵城破,一定要请令妹与阁下同去汴京。本将军不能违旨!”
然后,曹彬就下令部属搜索永嘉的画像与留书。结果,在李煜长子仲寓的寝宫中,宋军搜到了一张他为小姑姑画的,接近完工的肖像。他们又在御书房看到了书桌上有永嘉留下来的一封短简,信上表示将去一所尼姑庵暂住,请皇兄不必寻找,也不用担心。
于是,宋军就凭着那张画像,去搜查金陵城内外所有的尼姑庵。日新得到了消息,连忙跑去浮云庵找永嘉,带她与荇儿离开。
他们一行三人才走出浮云庵不久,就在枯叶已落尽的冬日树林中被宋军拦截包围。
永嘉眼看宋军人多势众,不禁担忧日新寡不敌众。她做梦也想不到,面对剑拔弩张的宋军,日新竟没有拔剑相向,却以命令式口吻叫道:“你们通通走开,让路!”
“大胆!”一名军官喊道:“曹将军有令,要带战败国永嘉公主回汴京。眼前这名女子长得很像永嘉公主的画像,咱们必得要带她回去问话才行!你识相点,快让开!”
“曹将军?”日新镇静如故,冷笑道:“你别拿曹将军来压我!曹将军还要向我打躬作揖呢!”
他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了一面金牌,给那军官看。
那军官一看,随即双膝发软,跪了下来,打着哆嗦道歉:“殿下,恕卑职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殿下!”
在场所有兵卒们一听,也都赶紧下跪,齐声喊道:“参见殿下!”
“嗯!”日新不疾不徐应道:“你们全都退下吧!”
“是!”军官与兵卒们异口同声表示遵命,就撤退了。
永嘉目瞪口呆,盯住了日新,冷冷问道:“殿下?你竟然是宋国的皇子殿下?”
“是!”日新低下头,满怀歉意答道:“我就是曾经向你求婚的宋国二皇子。日新是我的表字,我的学名叫做德昭。”
“那你为何说你姓肖?”永嘉生气受骗,愤然问道:“又为何假扮庶民,不照实说是宋国皇子?”
“当初,原本是父皇派我四叔给令兄送结婚礼物,我跟着来凑热閙,没想到会遇见公主。”德昭仰脸望向天空,从相遇那天说起,悠悠解释道:“我很想以最自然的方式来接近公主,因此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份。当时,唐国常向宋国朝贡,唯恐宋国擧兵,因此,公主要是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对我必然心存戒备,那我就看不到公主的真性情了。至于为何说姓肖,那是因为,肖在赵的走字上,而我一见到公主,就不想走了!”
“哇!”荇儿脱口惊叹道:“这个肖字的来源还真妙呢!”
永嘉瞪了荇儿一眼,又转向德昭,含着馀怒说道:“你骗得我好苦!”
她说不出口的是:如果早知道,求亲的宋国二皇子是你,怎会推辞?又怎会落到再见时你已有妻妾?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德昭连声道歉,又低声解释道:“本来,我这趟来,只是想救出公主,让公主免被俘虏,而既然我已有家室,也就无须向公主揭露我的身份了。不料,方才碰到那么多兵卒,我总不能出手打自己人,只好亮出皇子的金牌。”
“你别再叫我公主了!”永嘉故意找碴,悻悻然说道:“我国已亡,哪还能再称公主?你是战胜国皇子,还叫我公主,岂不是讽刺?”
“德昭绝对没有讥讽公主之意!”德昭连忙澄清道:“在我心目中,你是永远的公主!只遗憾,我父皇一心一统天下,我无法阻止他併吞唐国。因此,我只好趁大军攻下金陵之前,潜入城内,向公主通风报信,使公主免此一劫!”
“公主,”荇儿在旁说道:“听来宋国二皇子确实处处在为公主着想,而且,他也真的救了公主。公主就别再生他的气了吧!”
永嘉听了,深深叹出了一口气,才平静下来说道:“好吧!唐国之亡,完全不能怪你。至于你隐瞒身份之事,也不是什么滔天大罪,过去了就算了。如今,我只求平安。倘若你能护送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我不再受宋军威胁,就算我不枉认识你一场了!”
她说着,就忍不住落泪。看在德昭眼中,格外心疼。
“公主请放心!”德昭保证道:“不管公主想去何方,德昭必定全程护送,直到确认公主安全抵达,并且不再有追兵为止!”
“我想起来曾经听说过,我的生母入宫之前,住在城南乡下。”永嘉沉吟道:“也许,我可以去找找,是否外婆家还有亲人?”
“好!”德昭一口答应:“我这就护送公主过去!”
他们一行三人正往南方走,竟然又在野外小径上遇到一批宋军。德昭又亮出了他的金牌。
这批宋军正要放行,却被一个洪亮的中年男性声音制止住了:“且慢!”
随声而到的,乃是一身军装外面披着黑呢大氅的曹彬。他一走到德昭面前,就屈身行礼请安:“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