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头。
就那点能大能小的事,通过郡王给顺天府一点助力,薛文远自己大抵是要完蛋,要薛家子孙未必不能周旋。
若是反水,咬出一串螃蟹来,薛文远自己讨不得好,子孙更会被人放弃。
老老实实把事儿都扛了,岑太保起码会保他儿孙的性命。
岑琅若豁得出去和离了,薛文远指不定会担心受怕,可谁叫岑琅是个没出息的呢陆念摇了摇头,她绞头发当尼姑,不够薛文远掂量的。
说起来,这么些年,陆念见过形形色色太多种人了。
有人愣头青,一挑就上钩;有人胆子小,自己就把自己吓死了;有人老奸巨猾,很难对付。
岑琅不是最胆小的,也不是最好骗的,她连气头上要撒气都畏手畏脚。
我们不过是说几句话,陆念的手指搭在红线上,指尖一勾又一翻,把小囡手上的花绳又翻回了自己手上,能给岑家添堵最好,添不了也不损失什么。
阿薇应了声。
另一厢。
岑琅回到太保府。
门房上见了她,忙禀道:姑奶奶,姑爷来接您回去,这会儿在太保大人书房里说话。
岑琅的脑袋嗡的一声,闷头往未出阁时住的闺房走。
太保夫人听说她回来了,阴沉着脸要来训话,一面走、一面和岑琅的母亲说:她就是被养得太任性了,没个主见,你自己的女儿,该怎么劝她、你自己知道。
是……
婆媳两人各怀心思,进屋时都还稳重,绕过落地罩,看到岑琅拿着剪子绞头发,双双变了脸。
你做什么!岑琅母亲扑了上去,要夺剪子。
可惜她们装模作样来得迟了,地上已经丢了长短不一的黑发,岑琅的头发被她剪得跟狗啃了似的。
不让我和离,我当尼姑总行了吧!岑琅哭喊着。
太保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她能不知道岑琅是个废物吗
废物还能有胆量、有想法断发
她去过哪里太保夫人质问那丫鬟,她见过谁
小丫鬟经不住吓,哭道:见、见了定西侯府那位……
陆念疯婆子太保夫人头皮发麻,对岑琅道,你怎么能听那疯子的话!
岑琅满面泪水,一面发抖一面尖叫:我以前骂她疯子,咒骂她、厌恶她,可掉头来我才是那个丑八怪!姑母真的杀过人!那我是什么我是帮凶吗
岑琅的母亲茫然又不安,张嘴要和婆母说些什么。
太保夫人几步上前,扬手啪——的一声,一巴掌将岑琅打得偏过头去:听个一面之词,就迫不及待给你姑母定罪昏了头的东西!
岑琅被打懵了。
从小到大,她从未挨过巴掌。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夺回剪子往头发上招呼,嚎道:那您说,真相是什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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