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二度自胸口升起。
心脏跳动的速度变快、力度变强,撞着敲着,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胸口不断地往外扩,然后暖暖的、懒懒的感觉涌上……
不累的呀,她本打算看完帐本、读完话本再入睡,可……现在怎会全身发懒?
她的手微凉,他全身躁热得慌,贺巽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轻轻蹭着,这一蹭,害她的身子更软了,警钟在脑海里敲响,白子的话也跟着响起——
趁老大烂醉造就事实,男人和女人那啥啥啥过后,态度自会不同。
真要造就事实吗?心跳得厉害,汗水悄悄地从额间冒出来,像在催促她做决定似的。
突地,他把她的手收入怀里,晴兰一吓,把手抽回来,没想到他更用力地将她抓去。
退猝不及防不是刻意,她跌进他怀里,然后他变成八爪鱼,手脚并用,把她困在怀抱中。
他抱得很紧,让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更遑论挣脱。
然后,更过分的来了。
他居然找到她的唇,封了上去,彷佛她的唇是琼浆玉液好喝到不行,他不断吸吮,好似连她的魂魄都要吸取。
怎么办啊,她越来越想造就事实了。
虽然他不喜欢她,虽然他心里的女人叫做夏媛希,可她……想要啊……
于是细细的手臂环上他的腰,心一横做下决定,不管他清醒后会怎么想、怎么侮恨,这事实就……造就吧。
就在她鼓足勇气准备行动之际,唇上的力道却消失,抱住她的手臂松开……他熟睡了。
忍不住,晴兰失笑……呵呵,呵呵……她越笑越大声,笑得蜷起身子、笑得捧起腹,她笑,笑自己可悲又可怜。
“媛希……”
她终于听明白他的低喃,晴兰笑得更欢,笑着笑着笑出两颗豆大泪珠……
日子过得飞快,但更快的是贺洵的身高,不知道是不是学了武功,短短两、三年功夫,他竟长得比晴兰还高。
臭屁孩经常走到她身边,不屑地看看她,再用手比比她的头顶,傲娇道:“我不欠人恩情的,需要我保护的话,可以说一声。”
这是想银货两讫、互不亏欠?
晴兰莞尔道:“你不欠我的呀,你借我钱开铺子,钱没还呢。”
贺洵挑了挑眉头,这倒是,他从不欠人的。
去年她想开药材铺子,不是为了赚钱,而是确定明年五月东南方会有一场地动。
前世这埸地牛翻身,将近上千人死亡,数千具尸体迅速引发一场瘟疫,瘟疫越扩越大,天天都有人死去,迷信道教不理朝政的皇帝被百官逼得下诏罪己。
今世若事情再度发生,贺巽身为皇帝的左右手,肯定逃不过责难晴兰无法阻止地动,只能做足准备,因此她开药铺,到处搜罗药材,为即将到来的瘟疫止血。
她并不缺钱,不需要别人参股,但白子枢门,老嫌弃钱袋子不够深。
不怪他,宫廷侍卫月俸有限,他又不擅长营生,因此晴兰善心大发,收下他千两银子,与他合股。
白叔方道:“黑子花钱大手大脚,连老婆本都存不上,要不也让他参一股。”
黑子很有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是经常做的事,因此晴兰点头。
再然后,贺洵也想加入。
贺洵的立埸截然不同,他没打算赚钱,有个财神爷嫂嫂在,贺家财产急速扩充,他出钱只是觉得有义务帮晴兰一把。
两三年相处下来大家都明白,晴兰很爱赚钱、很会赚钱,跟着她肯定有肉吃。
晴兰是奸商,即使目前仍看不出贺巽想扶谁上位,但她得先一步让银子到位。
她抢钱本事高超,贺巽花钱越发大方,这使得周勤开始对贺巽大献殷勤,急欲将他拉入己方阵,甚至拐过好几个弯,试圆接触晴兰,试图以美色诱惑“小姨子”,但她哪会为他所用?
晴兰捧起帐本和银票往贺巽窗房走去。
是的,成亲两、三年了,晴兰仍未“造就事实”,贺巽依皙住在书房里,他们之间的关系依旧奇怪得紧,但贺巽半点都不觉得奇怪,就这样一路相处下来。
让晴兰欣慰的是,他们的感情很好、默契十足,他一个眼神,她就晓得该往哪儿使劲,她一挤鼻子,他就晓得她耍使坏,他们彼此的配合度是百分百。
而她开心,他高兴;她成就,他满意,她的情绪总能牵动他的欢喜,至于他的情绪……
早就成为她行为的动力。
既然如此,有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性?
晴兰乐观地认为,当然有,只是要付出更大的耐心。
而贺巽呢……他是胆小鬼,他不敢认为,甚至连想像都不敢,在感情上面,他始终裹足不前。
为什么会这样子,晴兰不知道,只能猜测或许夏媛希仍然在他心中强势。
晴兰知道的是,贺巽是逼迫不得的,除非他心甘情愿,否则使力过度会造成反效果,因此他若不往前,她便也只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