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我也要,需得花瓣齐整新鲜的,不拘颜色,连着茎叶采下来,插在水里还能开几天的最好。这个先不要多了,采上两把便够。”
没想到还能得新营生,臭橘可比咬人树的果子好采多了,价低些也没什么所谓。
而且秋耕时他要帮大伯和大伯娘做农活,二妮和三川还小,不用下地,所以有空闲。
让他们去摘咬人树的果子,他是不放心的,可臭橘山脚下就有成片,都不用进山,很安全。
至于山花,可以让二妮去选花色,小姑娘家家的,最爱干这事,平日里上山也爱摘花来戴着玩的。
三个孩子留下果子,兴冲冲地走了。
既果子不够,方二娘和姜越便打算出去捡些草叶回来烧草木灰,放着给下一波做肥皂用。
顺便再打些草,回来可以剁碎了喂后院的鸡,因在严家做事,姚灼又伤着,这些他们素来随手就做了。
临出门时听见严之默要几个孩子采山花,方二娘笑言:“东家可是要摘花给灼哥儿戴呢?”
严之默帮要出门的他俩开了院门,闻声弯了弯眼眸,“是想着做些东西。”
说时朝姚灼那边看,姚灼正一只手抱着十六,另一只手逗弄着九月。
他见姚灼听到前一句话时原本微微抬了头,在听到自己的回答后,又转过了身。
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严之默收入眼底。
待方二娘和姜越拿着小镰刀,背着背篓离开后,严之默走过去,捞起了过分活泼的九月,摸了两把它的小脑袋过了过瘾,旋即突然道:“我还没见过你簪花。”
姚灼手上动作一顿,轻咳一声道:“哪有不年不节在头上簪花的。”
他自从伤了脸,哪里还打扮过什么,以前在姚家用布条系发,唯一的首饰就是一根像筷子的木簪。
如今日日用严之默送的银簪子挽发,已经是用心过的了。
银簪是细巧的,在发间也没那么明显。
若是簪花……姚灼自问没有这个信心。
“那等有年有节了,我去买了绢花送你。”
严之默把在怀里扑腾的九月放到地上,小狗甩着屁股跑到一旁玩去了。
十六也从姚灼的怀里蹦下来,去追一只飞来飞去的小虫子。
而姚灼的回答,只有严之默一人听得到。
“那到时……簪给你一人看。”
严之默本以为交代给白大山的事至少要等两日,没成想第二日下午,白二妮就带着弟弟跑来了。
两人一人背了一篓子枸桔,怀里还有两大把山花,依照严之默的要求,枸桔只要已经黄皮熟了的,枝头确实不多,所以数量有限。
山花是白二妮细心选的,红的黄的紫的白的都有,新鲜水灵。
最后这些严之默一共给了两个孩子八文钱。
期间九月和十六因为好奇,跑过来围着送来的东西看。
白三川本想趁机摸一把两小只的脑袋,无奈动物对枸桔的气味格外敏感,闻到了便掉头就跑,徒留白三川在原地委屈地扁了嘴。
而严之默得了枸桔,终于又可以研究新东西。
在王大夫家时,他发现王大夫的药箱里放着一些拇指粗细的竹管。
一问才知原来这是用来施行放血疗法的工具,都是王大夫自己找细竹打磨的,因沾了血不好清洗,因而只能用一次,所以闲暇时他会做一些。
严之默先前自己琢磨的平替版香水蒸馏装置,正好还缺一节导管,如今看这些竹管正合适,便想向王大夫买一些。
王大夫只说这些都不值钱,直接给他抓了几根。
有了竹管,再加上严之默之前买的两个小花瓶,以及后来特地又寻觅了一个和直颈花瓶口尺寸相合的小茶壶,一个简陋的蒸馏装置就做好了。
只是这个装置暂时还停留在纸面上,不知道实际应用起来的效果如何。
白二妮和白三川送来的枸桔,已经交给方二娘和姜越清洗剥皮。
剥皮的方式也是王大夫教的,是剥桔子制陈皮的手法,找个小刀转着圈划三刀,熟练了以后就会只划破皮而不伤果肉,再轻轻用刀尖一挑,外皮就会被分成完整的三块,继而脱落下来。
枸桔的果肉苦涩难当,在枝头挂着连鸟雀都不吃。
只有果皮和籽是有用的,分离开后便分成两堆放好。
严之默先拿了一些枸桔皮做实验,在姚灼的旁观下,他开了一瓮上回去镇上时在酒坊买到的,度数最高的白酒。这个时代酿酒技术所限,普通人家喝的酒基本都是浊酒,酒液越清澈,价格就越高。
这一小瓮就花了一两银子。
将白酒倒进直颈小瓶,在放入撕碎的桔皮。
下方连着一个小泥炉,点火加热,瓷器是不惧高温火烧的,替代玻璃器皿毫无问题,唯一的缺陷就是不是透明的,无法实时观察瓶内的情况。
上方扣上小茶壶,充当冷凝器,为了达到足够密封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