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薄琰用小号加了她的微信,还是前不久冒充成客户咨询才加上的。
他如今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张图,他将图片放大,看到对面一家店的招牌上写着某某地名。
傅偲居然跟他在同一个城市!
赵薄琰有些坐不住了,但又不好直接找过去,他得先查查清楚她人在哪才行。
他就说她和傅偲是有缘分的,到哪都拆不散!
孙天谕外婆在家放了一天,准备了明天火化。
相熟的亲戚和邻居都来了,在家里摆了好几桌。
孙天谕精神很不好,一看就是在强撑,旁边的屋内还传来了舅妈的说话声。
“火化加上买衣服的钱,还有酒席的钱,你作为女儿也都要出一半……”
傅偲拉过孙天谕的手,却感觉到了不对。
“怎么手烫成这样,发烧了吗?”
“可能昨晚冻到了。”
一晚上没睡,再加上一直跪着,身子吃不消。
傅偲导航去了附近的药房,买了些退烧和消炎的药,她看到货架上几乎空了,仅剩下的两盒被她拿了。
她催促着孙天谕把退烧药吃掉,晚上,傅偲回到宾馆,几乎是一头栽在大床上的。
她头重脚轻,鼻子里呼出来的气滚烫,傅偲全身冷得发抖,将被子紧紧地裹起来。
第二天,傅偲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是微信打来的,她手臂一阵酸涩地抬不起来。
傅偲将手机贴到耳边,“喂……”
“偲偲,你那边怎么样?你还好吗?”
“赵薄琰?”
男人听出了她声音不对,“你发烧了?”
“唔,好像有点。”傅偲手放到鼻子跟前,呼出来的气滚烫。
赵薄琰呼吸一紧,声音都是绷着的,“你赶紧把定位发给我,我去找你。”
“不用了,”傅偲躺在床上,还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什么。“我和天谕明天应该就能回去了。”
“还回得去吗?”赵薄琰嗓音冷冽得不像话。
我的命在他身上,你就信他一次吧
傅偲吃力地撑坐起来,她住的宾馆在二楼,楼底下传来嘈杂声,像是有人在吵架。
她忙走到窗边,看到玻璃窗上隐隐约约映出一张烧得通红的脸。
“什么叫回不去?出什么事了吗?”
傅偲看到有人在宾馆的门口,看着像是单位里的人,手里拿着封条。
宾馆的老板正在跟他们激烈地吵架。
“偲偲,机场和火车站都封掉了,高速上也是,这个地方出不去也进不来了。”
“为什么?”
“一种很厉害的传染病正在肆虐,医院已经全部瘫痪,这儿很有可能会变成一座地狱。”
赵薄琰并不是在杞人忧天,这种例子,先前不是没有过。
只不过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总觉得很遥远。
“那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傅偲声音低下去。
她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心里一沉,“这种传染病的症状……是发烧吗?”
“对,高烧不退,一般的退烧药和消炎药根本没用。”
傅偲一下就想到了孙天谕的外婆,她几乎是被吓出身冷汗。
一直烧着的话,没人能受得了,再加上医院进不去,也回不了扬州,这不是让她们等死的意思吗?
“你把地址发给我,我来找你。”
傅偲一听,脑子更是发热,“我已经在发烧了,天谕的外婆死了,应该就是死于这个病。昨天我给天谕买了药,赵薄琰,我们都被传染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并没有吃惊,声音依旧沉稳。
“地址给我。”
傅偲也害怕,这种恐慌可能还未达到顶峰,但已经足够压得她喘不过气。
“你想来找死吗?”
“你一个人怕不怕。”
赵薄琰就差替她回答了,既然害怕就别装了。
傅偲看到楼下的人起了冲突,老板抄起了摆在门口的凳子,“来啊,你们上来试试看!”
“你不说进不来吗?”
“我也在这出差,要给你看定位吗?”
傅偲心里涌起些希望,“那你过来以后,我们就能离开这吗?”
“你先等我一天,等我拿到药就来找你。”
赵薄琰已经打听到了,目前有一种药可以退烧,就算不是百分百的对症下药,可只要烧退,就意味着病已经退掉一半。
“你去哪里弄药?”
“这你就不用管了,照顾好自己,等我。”
赵薄琰没有再多说,催促着傅偲将定位给他。
傅偲在屏幕上打字时,手都在发抖,她被困在这里,如果得不到别人的帮助,很有可能就是等死。
傅偲还不想死。
她乖乖发了定位,房间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她从包里找出个口罩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