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我只不过想说,‘明明我们以前那么要好’而已啊,呜……我可怜的姑母……”
黎尧:“……”
众人死死的盯着他。
黎尧:“我、我反正就是觉得你们的解释都非常牵强!”
诗人冷笑一声:“牵强?我看牵强的是你吧,你说,你昨晚不直接去吃饭,为什么要跟着侍者一起通知我,还往我房间探头探脑的?”
侍者:“先生,您的举动实在可疑。”
骑士:“自己都无法解释,反而质问别人,主曾说过,人应当谨慎言辞。你这是心虚的表现。”
黎尧:“我又不是凶手,有什么好心虚的!”
奥尔多:“呜呜……大喊大叫,不正是在掩盖自己吗!”
诗人:“凶手当然不会说自己是凶手! ”
黎尧:“……”
他无助的抬头,看着央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看他,但是现在,央鸣是自己唯一能依靠的人了。
虽然只有自己单方面的拥有记忆,拥有着对央鸣的亲近感,但是真的很想听到他说一句,我相信你。
央鸣淡淡的望着他,开口道:“我……”
此时所有人的争论都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盖了过去:
“大家!”
原来是突然打开门的泽德,但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夫人复活了。”
“什么,活了?!”奥尔多被吓得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
这时,泽德身后那个身影出现了,白色的睡衣,散乱的长发,憔悴的面庞和灰蓝色的眼睛,正是这件府邸的女主人无疑。
嗯嗯嗯?!
她像幽灵一样进了屋子,众人一阵惊悚,纷纷后退,诗人反应的很快,猛的拉开了窗帘,耀眼的阳光顿时倾泻进屋内,巨大的光线落差让人忍不住横臂挡在脸前,闭上了眼。
待小心翼翼的睁开一条缝,大家发现那“幽灵”居然没有在阳光下消失!
那夫人对众人行了个礼:“真是抱歉,让各位客人受到了这么大的惊吓。”
骑士颤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虽然她瘦削的像幅骨架,但是确实是活人没错。
“我并非死去,这不过是我的多年顽疾——一种叫强直性昏厥的病症,发作时会出现假死的情状,”她苍白的嘴唇微微弯出弧度,却一点也没能改变自己阴郁的气质,“这也是我多年不让别人主动接近我房间的原因,一旦被人发现,我可能就要被认定死亡然后活埋。”
侍者反应过来,抱歉的看着她:“原谅我,夫人,奥尔多先生要上去找你的时候,我没有告诫他这点。”
夫人轻轻点头:“没事,奥尔多小时候和我的感情非常好,不懂什么忌讳,也不知道我的病症。”
听她这么一解释,黎尧才从惊悚感里脱离,同时又觉得很庆幸,要不是夫人没有出事,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证明自己。
“真是虚惊一场,不过没有任何人受伤,还是值得感谢上帝的。”
泽德讲述了自己偶然间发现夫人复活的经过,气氛这才放松下来。骑士也很快告辞去赶赴新生儿洗礼,诗人倒是对这个奇妙的病症十分好奇,询问了很多,央鸣觉得也不宜久留,于是一行人再次出发。
不过刚刚,黎尧想,央鸣本来要说的,会是什么?
会是他想听见的那句话吗?
可惜一直等到坐进了马车,他也没找到问出口的机会。
chapter 31 the reunion 3
正是黄昏,如液体一般的余晖正渐渐被蒸发般暗淡下去,被涂抹的絮云从边际绵延了大半块天空,没什么风,青烟由烟囱中笔直升起,远处的溪边水车慢悠悠地转动着。
黎尧看着他左手边的玻璃,不向阳,也没拉着窗帘,所以能淡淡地映出对面人的侧脸。
那是比前世更加成熟的央鸣的脸。
——时间倒回三个小时前——
泽德:“车夫,停一下。”
车停之后,这家伙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跳下了车,解下一匹拉车的马,然后骑着马跑远了。
“……啊?”
跑了?!
黎尧表情十分疑惑,这怎么回事,说跑就跑?
车夫看他疑惑,一边收起套马的锁绳,一边解释道:“我们快接近目的地了。那里靠近恶龙,敢去的人不多,所以没有旅馆,必须要有人事先去安排好住宿。”
他说着,听见有人招呼,转头一看,原来是前面那辆车的车夫,挥舞着胳膊好像在说些什么。
车夫侧着耳朵听了一会,然后对黎尧传话道:“前面那辆车里的大人让你坐过去。”
——时间又回到现在——
他看着玻璃上的倒影已经很久了,这是一种很隐蔽的注视,他想央鸣一定不会发觉。
央鸣:“你看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