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让祖母您能尽快认清现实!”谢妩走身直视着老夫人道。
谢峰必须死!
所以,她也注定会在老夫人胸口扎这一刀!
“你想让我认清什么!我不是依了你们将你二叔和时哥儿除族出去了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放过他们!你二叔对你不起,可时哥儿,时哥儿又哪错了……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啊!”老夫人说着说着,忽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老夫人……”环抱着老夫人的朱嬷嬷也忍不住跟着掉下了泪来。
“所以,祖母以为,是我害死的二叔和时哥儿吗?”而谢妩冷冷的看着老夫人再一次开口了。
老夫人阴冷的抬了抬眼皮子,她怨毒的瞪着谢妩,已不想再与她多说一个字。
“祖母要不要见一见娴姐儿或者是江姨娘?去问问她们,二叔究竟是怎么死的?”谢妩也不在意老夫人的脸色,她挑眉讽刺的看着老夫人又道。
“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夫人终于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如您所说,二叔确实是被人害死的,只可惜,害死他的不是我,是时哥儿!”
谢妩这话如同石破天惊,直震得老夫人神魂俱碎,就连一旁的朱嬷嬷也瞬间白了脸色。
可谢妩却像是没看见两人的脸色似的,她面无情的看着老夫人道,“是时哥儿亲手将二叔捂死的,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娴姐儿撞见了,娴姐儿吓得叫了出来,惊动了其他人,时哥儿见事情暴露便逃了出去,随后不慎摔死在路上。”
这话一出,屋里的气氛瞬间陷入了死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夫人终于从惊恐中醒过了神来,她面目狰狞的盯着谢妩,凹陷的眼珠子都快要被她瞪了出来,“不……不可能的……你,你骗我!你骗我!”
谢妩没有哼声。
她就站在那任由老夫人瞪着,妩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时哥儿不可能会这么做的!那是他父亲啊!那可是他父亲啊!”老夫人用力的按住胸口,浑浊的眼泪大滴大滴的从眼眶中滚落了下来。
她刚刚还在央陈氏,想让她给峰哥儿他们送些银前和炭火去,可,可……
不可能的!
谢妩一定是骗她的!
对!她一定是骗她的!
她的峰哥儿还好好的!她的时哥儿也好好的!他们都好好的!他们都在等着她去拉他们一把!
“老夫人……”见老夫人如此绝望悲恸,朱嬷嬷也忍不住心疼的哭出了声来。
“该说的我都与祖母说了,若祖母不信,大可以让人去查证!我能理解您骤然失去儿子和孙子的心情,但也请您在怪罪旁人时,先想想他们做了什么?祖母,人心可以偏,但千万莫要偏得太过了!”谢妩冷冷的扔下这一句,随后转身头也不回的就朝门外走了过去。
才刚踏出门口,身后,朱嬷嬷惊慌失措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老夫人,您醒醒,您醒醒啊……”
谢妩脚步顿了下来,只是,她并没有回头去看。
倒是觅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她悄悄朝谢妩挪了一步,然后低声道,“姑娘,老夫人好像晕厥过去了……”
谢妩眸子动了一下,她抿了抿唇角,沉吟了一会,却只是扔下一句,“让人去请大夫吧。”说完,她便抬脚头也不回的朝前走了。
她原本还想着等老夫人身体养好一些再说,可现在想想,早点知道也好。
反正,已经化脓的伤口迟早都是要戳破的,与其让伤口越来越恶化,还不如早一日动手戳破它,将里面的脓血放尽,说不定还有转好的一日。
但想来,她应该是等不到那一日了。
不过,她一点也不会后悔!
心慈手软这四个字的后果她前世已经尝够了,今世,她不想再给任何一个人伤害她和她家人的机会!
见谢妩面色冷肃,觅月心里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到底也不敢置疑谢妩的决定,她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姑娘和老夫人闹成这样子,将来,只怕是再难修补过来了吧!
姑娘看着不在意,可她总觉得,姑娘心里其实是有老夫人的。
她现在只能乞求,乞求老夫人有一日能想转过来,姑娘她其实也有许多无奈啊!
孙家赏梅宴
随着最后一片雪花消散,京城终于迎来了久违的阳光。
街角巷尾到处都是货郎的叫卖声,有卖撒佛花的,有卖面人的,也有卖糖葫芦的,悠长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将笼罩在京城几个月的沉郁之气全都一扫而空。
百姓们并不关心太子废不废,也不关心上月西市被斩杀的人是犯了什么罪,他们最关心的是天什么时候能晴?他们什么时候能出摊赚多两个铜板,这样也能给家里的娃娃多买上一个热乎乎的馍馍。也就只有在茶楼饭馆里偶尔能到那么几句,不过,他们也不敢多说,锦衣卫的耳朵灵着了。
而沉静了数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