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都会按时给她打生活费,十多年来,风雨无阻,从未断过。
哪怕她从未见过他一面。
段榆景眸光一暗:“不怕,只是停电了,没人会把你关起来。”
他能察觉到她的害怕。
她被人关过?
可她明明是沈家从小到大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从没吃过什么苦,更别说把她关起来了。
难道是……
段榆景立马就想到了赵芳芳。
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冽。
沈枝枝身上未着衣物,就那么光溜溜地被他抱在了怀里。
他把人放在床上就要走,却被沈枝枝一把抓住了手:“段大哥,我、我怕黑,你别走。”
她是真的怕黑。
乡下的月色清亮,尚且还有几分可见度。
可城里不一样,这里还是郊区,灯光稀少,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可能是电路跳闸了,我去看看,马上就回来,别害怕。”
男人放缓了语气,伸手给她盖上了薄毯子,嗓子有些发痒。
这房子太久没人居住了,电路老化导致跳闸也是正常的,段榆景去弄好了电箱,没一会儿的功夫,屋子的灯就又重新亮了起来。
沈枝枝蜷缩在被窝里良久都没有缓过神来,仿佛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又回到了在孤儿院的时候。
等她眼睛适应了很久才缓缓睁开双眼。
段榆景从楼下上来,轻喊了声:“枝枝?”
沈枝枝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来,脸色还有些白,显然是吓得不轻。
刚刚在那样狭小黑暗的环境里,她的恐惧几乎是潜意识的。
而这种症状,他以前只在那些执行了特殊任务回来之后的战友身上见到过。
因为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他们通常会遭受到非人的折磨,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他们惧怕没有光线且十分逼仄的环境,那是被关押过后才有的表现,枝枝怎么会有这种反应。
“好些了吗?”
他伸手去摸沈枝枝的脸。
在他的战友中,大多都有战后应激创伤障碍,如果后续疏导治疗效果不好的话,那种反应,将会伴随他们一生。
从今往后,也就和正常人的生活彻底告别了。
她的脸很凉。
“起来喝点儿水。”他端了杯温水,沈枝枝撑着双臂起来,胸前却忽然传来一股凉飕飕的感觉。
她顿时红了脸,慌乱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
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是被段榆景光溜溜地抱着从浴室出来的,她现在身上还是一丝不挂的状态。
很明显,段榆景也看见了。
男人的耳根子上浮现出了一抹可疑的红。
他轻咳了声,默默别开目光。
将水递给她说:“你先喝,我去给你拿衣服。”
沈枝枝很有料,他一直都知道的。